智商忽然下線的許川閑根本沒想到,口渴了可以喝水,舔嘴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把許川閑嚇得一激靈,但他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是鄭還舟的手。
不輕不重的力道像是在捏抱枕,許川閑感覺脖子有些癢癢,輕聲叫他:“舟哥……”
鄭還舟垂著眼,仍然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大拇指在許川閑下頜處輕輕滑過,沿著那條漂亮的線,往他下巴上摸,許川閑被迫越來越仰頭,這讓他有一種鄭還舟變異了想啃他脖子的感覺。
他有些惶恐地握住鄭還舟的手腕,又低而急促地叫了一聲:“舟哥。”
連叫兩聲,鄭還舟這才回了神似的,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停頓兩秒才收了回去。
許川閑看到鄭還舟微微往旁邊側了下頭,另一只手的手肘撐著椅子,手指似乎抵在唇上。
“不像,”他背對著許川閑,突兀地冒出這么一句,嗓音有點啞,“你離我遠點。”
許川閑下意識“哦”了一聲,但身子沒動,就意思一下似的收了收敞在鄭還舟那邊的腿,雙手安靜地放在自己膝蓋上,活像正在上課聽講的好學生。
只不過沒有誰家好學生上課不帶書還要蹭別人的就是了。
過了一會兒,許川閑不知道鄭還舟心情恢復點了沒有,他扯過自己的背包,當然也是鄭還舟的,從里面掏出幾個面包和牛肉干。
其他兩位小伙伴也在進餐,而且離他們倆遠遠的。
“舟哥我餓了。”許川閑把吃的放桌上,睜著大眼叫鄭還舟。
鄭還舟被他叫回了頭,看他一眼,又盯著他仿佛沒什么大用的手,沒說什么,轉頭把面前的一個面包和一個牛肉干撕開包裝袋,放在了他那邊。
許川閑高高興興地和鄭還舟一起享用著簡陋的晚餐,同時心里正盤算著未來的某一天,比如見家長的時候,他一定要定一家非常高檔的餐廳,嚴謹溫柔地為鄭還舟系上餐巾紙,然後在父母的見證下……
“……”
安靜地咀嚼聲中,鄭還舟轉頭看了許川閑一眼:“你是有哪根弦長歪了嗎,什么時候都能神游天外。”
這可冤枉了,許川閑立刻搖頭,他平常沒有這樣。
“不是的舟哥,”他否認道,“我剛才想到我爸媽了。”
話音未落,他的尾音就顯而易見地低落下去。
這種情緒對從小無父無母的人來說非常陌生,就比如鄭還舟。
他還是不知道怎么做一個合格的安慰者,更不必說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
“你想哭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