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捧著個燙手山芋,看也不敢看他,低著頭,紅著臉,又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沖了出去。
季延禮:“?”
……
夜深濃稠,季延禮做夢了。
夢里,他又回到了季家的二樓走廊。
光線昏黃曖昧,空氣里彌漫著揮之不去的石榴香氣。
“吱呀——”
浴室門開了。
水汽像薄紗般涌出,一個裹著白色浴巾的身影走了出來。
濕漉漉的黑發貼在光潔的頸側和肩頭,水珠順著細膩的皮膚滾落,滑過精致的鎖骨,沒入浴巾包裹的深處。
浴巾堪堪遮住關鍵部位,兩條筆直修長,白得晃眼的小腿完全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熟悉的輪廓,嬌小的身形,還有那股縈繞不散的甜香。
讓他很快猜出了這是貝米。
季延禮就站在幾步之外,像被釘在了原地,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他看著她,眼底翻涌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暗流,深沉得如同不見底的寒潭。
他知道這是夢,卻無法挪開視線。
夢里的貝米沒有走向客房,反而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徑直走向了走廊盡頭的主臥。
季延禮腳步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推開虛掩的房門。
房間里的光線比走廊更暗,貝米背對著他,站在床邊。
隨后,她解開了浴巾的結扣,白色的浴巾順著光滑的脊背滑落在地。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吝嗇地灑下一線銀輝,勾勒出她纖細卻玲瓏有致的背影,腰肢不盈一握,往下是渾圓挺翹的弧度,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細膩柔和的微光,像上好的羊脂玉。
看到這一幕,季延禮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