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猶豫,她捂著搖搖欲墜的防線,低著頭,不敢看季延禮一眼,邁開還沾著水汽的光腳丫子往客房跑。
季延禮站在原地,沒有阻攔。
此時他的身體繃得就像一張拉滿的弓,看著她落荒而逃的纖細背影,那濕漉漉的黑發貼在白皙的后頸,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空氣中殘留的甜香似乎更加濃了。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里卻滿滿都是屬于她的味道。
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只剩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
片刻后,季延禮轉身推開浴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浴室門隔絕了外面。
浴室里,香皂的甜香混合著水汽,更加霸道地包裹上來,幾乎讓人窒息。
季延禮甩了甩頭,走到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掬起冷水狠狠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珠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他抬起頭,水珠滑過他緊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旁邊放洗漱用品的架子,一個粉色的,形狀奇特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像兩個連接在一起的小碗?又不太像。
質地柔軟,帶著蕾絲花邊,這奇特的造型,是用來包哪里的?
季延禮眉頭微蹙,軍人嚴謹的思維讓他對這種未知物品充滿了探究的困惑。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拿起來看看。
“咚咚咚——”
急促又輕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帶著一種做賊心虛的慌張。
季延禮動作一頓,轉身拉開了浴室門。
門外,貝米已經換上了一身淺藍色的棉布睡衣褲,頭發半干,臉頰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紅暈。
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季延禮的眼睛,聲音細若蚊吶,帶著濃濃的窘迫:“我、我東西落里面了。”
說完,像陣風似的,飛快地從他身側擠了進去,目標明確地沖向置物架,一把抓起那個粉色的,讓季延禮困惑不已的奇怪東西。
她像捧著個燙手山芋,看也不敢看他,低著頭,紅著臉,又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