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這會急忙趕來,她正在沐浴時聽大丫鬟說了浣衣房的事,連濕漉的頭發都沒來得及收拾。
剛來就看到安熙寧把琴嬤嬤摁在水盆里,老嬤嬤掙扎的動作都變慢了。
“安氏!你在干什么!”
安熙寧聽到一聲怒喝才恢復理智,松開手放琴嬤嬤上來。
琴嬤嬤猛地嗆咳喘息著,剛剛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現在還驚魂未定。
袁氏來到院中,一臉憤怒:“安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侯府放肆!來人……”
安熙寧沒有辯解,剛剛就是她想做的!
紀墨卿十分滿意她剛剛的表現,緩緩說道:“二夫人,剛剛是我讓她這么做!”
袁氏這時才注意到紀墨卿也在,他竟然出世子院了,皺起眉頭:“世子這是允許院中的人殺人嗎?”
“是又如何!只許東院殺人,不允許我殺人嗎?況且大家都看在眼里,是你的貼身嬤嬤動手,我只不過允許她還手罷了,要怪就怪你的貼身嬤嬤技不如人!”紀墨卿眼中帶著殺意冷笑。
袁氏毛骨悚然,不想跟一個瘋子爭論,過去扶著琴嬤嬤起來。
“好了,現在都可以好好說話了。剛剛說到琴嬤嬤怎么可能對大夫人不敬,那我倒想知道她一個剛入府的典妻怎么拿到遺衣的?麻婆,是浣衣房拿給她洗的嗎?”
麻婆這時才上前回道:“回世子,此事與浣衣房無關,是琴嬤嬤下午讓安娘子洗完您的貂絨后,又將全部氅衣送來浣衣房交給安娘子浣洗的,浣衣房的所有奴婢都可以作證。”
“如此便是琴嬤嬤故意損毀主母遺物,該當死罪!”紀墨卿淡淡說道。
琴嬤嬤正咳著,嚇得癱軟在地,“夫人!救救老奴!”
正當袁氏不知該怎么辦時,下人來稟,侯爺回府了。
過了會兒,一個濃眉長須的中年男人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浣衣房,不用猜也知這男人便是北明侯紀忱。
浣衣房所有人行禮:“叩見侯爺。”
“大半夜喧鬧,成何體統!”紀忱訓斥一聲,又看向紀墨卿,“不好好在房間歇著,你在這做什么!”
“事關母親遺衣被毀,我不該來嗎!”紀墨卿面對侯爺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甚至臉色陰沉。
紀忱見他還是這副令人厭惡的模樣,冷哼一聲便沒再理會。
袁氏見到侯爺回府,立馬松了口氣,上前把事情說了一下,一臉委屈說道:
“老爺!世子要治琴媽死罪,她沒了命誰來伺候妾身呀。”
“琴媽是拿錯了婉姐姐的遺衣讓安娘子浣洗,這肯定不是有意的,琴媽怎么可能不敬主母。”
“老爺要怪就怪妾身吧,都是妾身管教不力,讓世子治妾身死罪,但求老爺饒琴媽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