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藍靠在他懷里輕輕點頭,余光瞥見林氏正被宮人抬走,眼中滿是怨毒。她忽然想起什么,壓低聲音道:“綾羅怎么不見?”
方才還站在一旁的云綾羅,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
裴嬴川眸光一沉:“先進宮。”
兩人剛轉身,忽見慈寧宮大門洞開,一個嬤嬤走出來:“王爺,王妃,太后娘娘請你們進養心殿看望陛下。”
話音未落,宮墻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禁軍手持長矛將二人團團圍住,為首的赫然是慶王裴臨淵!
“七哥好大的威風。”慶王撫掌輕笑,“在母后宮門前動私刑?”
裴嬴川將云珈藍護在身后:“十弟這是何意?”
慶王不答,反而看向云珈藍:“弟妹可知,你方才傷的是誰家姑娘?”
他笑容漸冷,“林尚書的女兒,可是陛下欽點的五哥良娣。”
云珈藍心頭一跳。前世這個時候,裴云宣確實納了林氏女為良娣,但那女子后來
”良娣?”裴嬴川突然冷笑,”十弟記性不好。上月林尚書才上了折子,說女兒突發惡疾,要推遲婚期。”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慶王,”莫非這‘惡疾’,是突然長了張惹禍的嘴?”
慶王臉色驟變。這是明晃晃的威脅。若他執意追究,裴嬴川就會把林家女背后議論皇室的事捅到御前!
”七哥果然”慶王眉目陰沉。
裴嬴川懶得搭理他,只抓住云珈藍的手,往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內龍涎香混著藥味,熏得人透不過氣。裴天佑半倚在明黃錦褥上,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可見燒傷的紅痕蜿蜒至袖中。
見二人進來,他勉強支起身子,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嬴川,弟妹,快坐。”
云珈藍跟在裴嬴川身后行禮,余光掃過龍榻邊的藥碗,微微蹙眉。
”皇兄傷勢如何?”裴嬴川客套道,眼里卻閃過一絲戲謔。
裴天佑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帕子上瞬間洇開一片猩紅:“死不了”
他喘息著看向云珈藍,”弟妹氣色倒好。“
云珈藍垂眸不語。
一看就是裝的。
裴嬴川和裴天佑又客套了幾句。皇帝才叫大太監搬來座椅,叫他們二人坐下。
”說起來“裴天佑突然話鋒一轉,”你們成親半年有余了吧?“
殿內空氣驟然凝固。裴嬴川的指尖在云珈藍掌心輕輕一按,示意她別開口。
”臣弟常年征戰,身子受損。“裴嬴川面不改色,”太醫說要調養兩年。”
”是嗎?“裴天佑意味深長地笑了,”可朕怎么聽說老七龍精虎猛得很?“
說罷,他抓住裴嬴川的袖子,往上一扯。
云珈藍倒吸一口冷氣。裴嬴川小臂內側赫然幾道新鮮抓痕。
正是昨夜她情動時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