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術(shù)被王達最后一句話氣得渾身發(fā)抖,怒道:“王達!你放肆!”
眼見自己的左膀右臂又吵了起來,徐鰲無比心煩,咆哮道:“夠了!”
他猛地抽出佩刀,寒光一閃,將身旁矮幾連同上面一幅地圖劈成兩半,木屑紛飛。
“都給老子聽令!王達,你親率本部所有騎兵,給老子晝夜不停趕回合州!”
徐鰲面目猙獰地吼道:“老子不要活口,不要俘虜!見到趙靖的人,給老子殺!殺!殺!殺光!燒光!把合州城給老子用血洗一遍!”
王達眼中兇光大盛,獰笑著抱拳:“末將領命!定把趙靖的狗頭給大王提回來!”
說罷他轉(zhuǎn)身大步出帳,帳外立刻響起他炸雷般的呼喝和急促的馬蹄集結(jié)聲。
陳其術(shù)看著地毯上焦黑的破洞和王達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最終頹然垂下頭,再無一言。
他知道,合州城下,注定將是一片血海尸山。
而大西南王的根基,已在這瘋狂的奔襲和殺戮命令中,發(fā)出了不祥的裂響。
暮色降臨,一匹快馬飛奔到府衙前,馬背上的斥候利落地翻下馬背,兩步跑上府衙臺階,問守門人道:“大人在府里嗎?”
守門人忙道:“大人才回來。”
斥候邁開大步跑進府衙,片刻后便出現(xiàn)在趙靖面前。
“大人,王達領精銳鐵甲騎兵五百人脫離了徐鰲主力,正全力朝合州這邊來。照他們的速度,不出半日就能到!”
趙靖聞言大喜,拍手叫道:“王達瘋了,這般輕敵冒進,正是我們的機會!”
想用五百鐵甲騎兵打先鋒攻城,徐鰲的腦子大概也不正常了。
劉七娃跳起來道;“大哥,讓我去砍了那孫子!”
王器謹慎道:“聽說王達是一員悍將,他手下的這五百騎算是徐鰲最鋒利的尖牙了。”
劉七娃意氣風發(fā)道:“就是要拔掉徐鰲最鋒利的那顆牙!我看一只沒牙的老虎還有什么能耐!”
趙靖盯著桌上輿圖看了一會,指著合州西邊十多里必經(jīng)之路上的一小段峽谷道:“這里就是王達的葬身之地!”
王器和劉七娃湊過來看,王器猶豫道:“大人,這峽谷兩側(cè)的山似乎太矮了。”
這里名為野狗峽,兩頭窄,中間略寬,像個破口袋,兩邊的土坡不高。
趙靖笑道:“對于步兵來說,這山的確太矮了,人能輕易地爬上來,但對王達引以為豪的鐵甲騎兵來說,這里的坡太陡了,是一道天塹。”
劉七娃恍然,喜道:“大哥,我現(xiàn)在就點兵出發(fā)!”
這段時間他殺得太厲害,性子都有些急躁了。
趙靖叫住道:“七娃,冷靜點!王器,你點弓弩手三百人,帶著拒馬樁領兵埋伏在山谷東西兩側(cè),在王達的騎兵進入山谷后,你要堵住他們前后的路,不許放跑一騎!”
“七娃,你帶些炸藥事先埋在山谷里,待王達走上去之后引爆。”
趙靖并不指望這樣分散的炸藥能炸死多少人,他的目標是那些戰(zhàn)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