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表看了兩眼俞智,竟似有些依依不舍,但在段超鹿的注視下,還是向趙靖和俞智告辭了。
送走了這二人,趙靖便請俞智到自己住處,命人擺上茶果,拿出那兩封文書給俞智看。
“先生請看。”趙靖讓道。
俞智先看了封賞趙靖的那份公文,咦了一聲,點點頭又搖搖頭,跟著又看了都指揮使調派趙靖前往合州平判的文書,卻是先搖搖頭又高興地點了點頭。
趙靖笑道:“先生何以看到封賞,先點頭再搖頭,看到調令,卻是先搖頭再點頭?”
俞智放下兩份文書,笑著解釋道:“封賞大人是應該的,是以點頭,其后見封賞過厚,便知其中有貓膩,是以搖頭。又見調令,頗有驅虎吞狼的意味,所以先搖頭。后來再想,這正是大人的機會,所以點頭。”
趙靖沉吟道:“以先生的意思,這兩封公文我都該接受?”
俞智十分自信笑道:“當然,那封賞自不必說,于大人是大大的助力。那徐鰲部眾雖多,卻是烏合之眾。今日我觀大人軍營,軍紀嚴明,又是精兵強將,破一徐鰲,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微微搖晃著腦袋,十分得意道:“徐鰲乃是西南第一禍害,大人若能平了他,便是西南的救世主。以西南為基,無論東出還是北上,效仿高祖故事,都易如反掌。”
趙靖聽他語氣,仿佛這些事真的很簡單一樣。
“先生何以知道徐鰲部眾不堪一擊?那可是困擾了都指揮使司一年多的反賊?”趙靖質疑道。
俞智十分不屑道:“都指揮使司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他們打仗哪里是打仗,連村口孩童都不如。徐鰲為人貪財量小,不能容人,他的手下也是一群見財忘義,見識短淺的小人。”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些人不過是土雞瓦狗,不足為慮。”
因他實在狂妄,口氣太大,趙靖反而猶豫起來。
俞智見趙靖這般,不禁輕笑道:“大人不信我?”
趙靖坦誠道:“前有張二,后有八大王,我趙靖不能不深思熟慮。不為我自己,也要為跟著我的兄弟們。”
俞智哈哈大笑,道:“大人這話說得真誠。大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破了徐鰲,整個西南就是大人你的。”
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地圖,展在趙靖面前,道:“這是徐鰲在合州的布防圖,大人請看,只需從這里引兵偷襲,定然能一舉擒下徐鰲!”
趙靖大吃一驚,道:“先生,這圖哪里來的?”
俞智嘆一口氣,苦笑道:“不瞞大人,在來投奔大人之前,曾慕名去過徐鰲那里。一見他,我便知道此人不過是能攪渾水的泥鰍,根本成不了氣候,因此才來投奔大人。”
趙靖望著那布防圖,很是心動,當下應道:“好,既然先生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就把寶押在先生身上。”
答應了俞智后,趙靖立刻叫人安排俞智的住處。
同時他也派人往保寧府和溪打聽這號人物。
另一邊,段超鹿問張叔表道:“不及先生怎么會來這里,我之前聽說他好像去投奔徐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