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跟著趙靖看了又看,驚疑道:“這關隘固若金湯,大人當時是如何不費吹灰之力攻下的?”
趙靖笑道:“先生恕罪,這卻是不能說的。”
文士莞爾一笑,并不追問。
兩人從城墻上走下來,文士又問起如何管理谷梁八寨。
趙靖一五一十地說了,文士聽完拍手稱贊,向趙靖作揖道:“八寨的百姓能遇到大人,實是一件幸事。西南百姓能遇到大人,實是一件幸事!我代這一方百姓感謝大人。”
“現在可以告訴我先生的來意和身份了嗎?”趙靖扶住下拜的文士,笑問道。
文士十分恭敬道:“剛才為了試探大人,小人多有得罪。小人姓俞,單名一個智字,保寧府和溪人,因久聞大人威名,故而來投效力。”
趙靖正要說話,忽聽遠處有人叫道:“不及先生?”
卻是張叔表和段超鹿一起過來,看見了趙靖和俞智。
只見張叔表滿臉興奮地一路小跑過來,盯著俞智的臉喜道:“當真是不及先生!”
俞智疑惑地看著張叔表,見他身著正六品的官服,不像是趙靖的屬下,因道:“這位大人認得在下?恕在下眼拙,不知大人貴姓?”
按理來說這二人身份相差甚遠,哪想張叔表對俞智卻極為恭敬,像是學生面對老師一般回道:“五年前在惠山書院,我曾有幸見過先生,聽過先生幾句教誨,至今受用。”
俞智淡淡一笑:“五年前我的確應友人所邀去了惠山書院,但那不過是和友人喝喝茶下下棋,并未講演些什么。怕是興致所起,說了幾句胡話,偏讓大人聽見了,實在不敢當,不敢當。”
張叔表很是恭順地笑道:“當日我侍奉濟陽王殿下,不及先生自然不記得我。晚生張叔表,拜見不及先生。”
他當真向著俞智行了一個晚輩的禮。
趙靖看在眼里,心想看年紀,張叔表的年紀還大這俞智幾歲,不想竟這般尊敬,看來這個俞智大有來頭啊。
俞智扶住張叔表,惶恐道:“大人折殺小人了,折殺小人了。”
這時段超鹿也走了過來,聽見張叔表的話,也向俞智行禮道:“晚生段超鹿見過不及先生。”
俞智看了一眼段超鹿,見他穿著五品的武服,只笑了笑,并沒有回話。
那段超鹿也不在意,只是問趙靖道:“不知大人考慮得如何了?”
趙靖正要回答,轉念一想,不如向這位不及先生討教討教,也驗一驗他的成色。
若果然是個大才,自然留在身邊,若是欺名盜世之輩,便幾兩銀子打發了。
想到這里,趙靖對段超鹿道:“千戶大人請容我再想一日,明天定然回復大人。”
段超鹿拱手道:“既如此,段某明日再來叨擾大人。”
說完他扭頭就走,走出幾步見張叔表不動腳,蹙眉道:“張大人?”
張叔表看了兩眼俞智,竟似有些依依不舍,但在段超鹿的注視下,還是向趙靖和俞智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