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做過的,最順她爸心意的事兒。
蘇傾城終于走進了病房,“我為什么要陪他,陪我媽不好?如果不是今天來陪我媽,又怎么有機會聽到這么惡心的話。”
她在她爸面前坐下,隨意地靠著椅背,雙手環胸,審視著她爸。
一個老來俏的男人。
主要是底子好。
偏偏蘇傾城看著很不順眼,“你不就是欺負我媽開不了口,所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冷哼,“爸,做人還是得要點臉的。你攀上我媽,不就是為了公司?得到了公司的股權,就說不愛我媽了,開始過河拆橋。不跟我媽離婚怕是因為公司沒有完全到你手里吧,說什么為我,你覺得我會信么?”
蘇亥生看著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兒,隱忍著怒氣。
蘇傾城兒時跟他這個父親不是這樣的。
閔恩婕兇巴巴,總是兇蘇傾城。
小孩嘛。
誰對她好就跟誰親。
他沒怎么兇過蘇傾城,所以蘇傾城就一直跟他比較親。
自從蘇傾城十歲之后,她就對他這個父親愛搭不理了,還什么都想跟他對著干。
這一吵,就是將近二十年。
尤其是閔恩婕遭遇意外后,她的好女兒甚至懷疑是他出于某種目的把閔恩婕弄成這樣的。
蘇亥生今天不想跟蘇傾城發火,難得語重心長地說,“爸也許對不起你媽,但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你為什么就不能跟我和平相處?
爸知道上次打了你,你心里怨我,可是你又有沒有給過爸一點面子?之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少,以后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要再跟爸耍性子了好不好,算爸求你了。”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
蘇傾城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蘇亥生。
她爸很少這么跟她說話。
但她沒有一點感覺,還是覺得她爸虛偽極了。
她眼神中帶著些許嘲弄,“沒對不起我么?你讓我失去了媽媽,難道不算對不起我?”
這件事,是蘇傾城最大的心結,“我說過,只要你能讓我媽醒過來。我們之間可以一筆勾銷。我當沒你這個父親,你當沒我這個女兒。”
蘇亥生唇角抖動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火。
他一雙被歲月沉淀的眼深深地看著蘇傾城,“你為什么要為難我,你媽的病治不好了。早在你媽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托人找到了萬和大夫,他是王鶴的傳人,他診斷過你媽的病情,你媽不可能再醒過來了。”
王鶴的傳人診斷過她媽?
蘇傾城震驚了。
那之前文薔說找到王鶴的傳人給她媽診斷的事根本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