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便讓人回了淮陽老家,挨個畫了張小象,如今只寫了一半,你可以先瞧瞧,距離啟程還有日,于你而言應該不難。”
憐月記憶超人。
再加上學東西也快。
他便也不甚擔心憐月。
反而……
他又再度提了一嘴。
“宋家老宅里生活的那些姨母,都是個個犀利的很,若是回去,你可知…或許要受了多少挫折。”
他心中還是有幾分疼惜眼前之人。
便莫名想再攔一攔。
“你說這些…莫不是想替我畫了這退堂鼓?讓我同母親說不愿陪她去吧?”
人干凈利落的挑開了。
他也認命的點了點頭。
“且先不說淮陽有多遠,這一路上顛簸,你是否受得住,那淮陽的吃食與京城素來不同,你……能吃得慣。”
憐月身子本就單薄,又受人多年虧待。
這些時日將養出來的皮肉,怕是又要折騰回去。
“我可以把你說的話當做…你這是在擔心我?”
這倒換了他紅了臉,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莊家那樣的龍潭虎穴,我都尚且能尋個生,更何況是宋家。”
這京城富貴人家里的手段可有的是見不得光的。
就單單是責罰下人這一項。
既可以見了刀刀入骨,讓人一命嗚呼。
也可以疼痛萬分,卻不見肉皮有半分變化,更能長久折辱,讓人生不如死。
憐月既瞧了這些,都不曾有半分懼怕。
又何惜懼怕那遠在淮陽的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