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理作用,胡愚獲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可能注視著自己撐起布料的乳頭,可能看著自己嘴角的傷口,也有可能是看著何文淵在自己頸后狀似摩挲的那只手。
全身的關節似乎生了銹,動彈不得,她半耷眼皮,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雙手,食指輕輕觸在一起。
何文淵的手指沿著她后頸那條細細的傷口到達另一側肩膀,如同剛剛的動作,緩慢的撩開她這一側的發瀑。
胡愚獲神色好像沒有一絲變化。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身子有多僵硬。
她害怕抬頭會對上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視線,生硬的保持著柔和表情,兩眼長久的看著自己身前的桌面,已經有些失焦。
明明知道他們還在說話,明明聽得見他們的閑聊,胡愚獲卻覺得安靜極了,不及她呼吸起伏的聲音大。
“腿上傷怎么樣了?”
周桐手上的美甲相較上次,換了個裸色的款式,仍是叁厘米左右,指甲蓋上各貼著個大小不一的珍珠。
她嘴角含著吸管,端水杯的手食指翹起,似乎正指著胡愚獲,眼神也落到了她身上。
胡愚獲精神緊繃,意識到周桐正在朝她說話,且眾人此刻真的將目光全投向了自己。她立刻打了個哆嗦。
“小傷。”
還沒等她說話,何文淵已經搶先一步答道。
自己頸后帶著些力道的那只手撤下,轉而伸到大腿上,握住了她的手,往前拽了些許。
胡愚獲兩根手臂順著男人的力被迫伸直,掌心撐住膝蓋。
從側面看,她的大腿,腰腹,和手臂,形成了一個叁角。
從正面看,她激凸出的兩點被自己的手臂遮擋住,僅某些角度來說。
“你們剛剛怎么處理的?”
水杯被周桐不輕不重的放回桌面,她的眼神從胡愚獲的臉上到胸腹,再從胸腹飄到臉上。
胡愚獲這才抬頭,對她游移的視線視若無睹,盡管心里明白她已經看到了。
“只是把血洗掉了,是個很淺的傷口。”
她語氣輕緩答道。
“那怎么行?一個文淵手上傷了不管,一個你腿上傷了不管。”
胡愚獲從周桐的臉上,只看到了七個字——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一定有多濃重的惡意,倒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杰杰車上帶了藥箱,我讓他陪你去拿。”周桐扭過頭,招呼了下坐在另一側的肖先杰。
“杰杰,車鑰匙拿上,帶——”
“不用了,我帶她去我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