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清將長腿一撤,留出位置讓陵盡出來,隨即轉身跟在她身后,語氣慵懶道:“陵醫生快一點,很痛的。”
他的尾音上揚,帶著種挑逗意味,跟五年前在床上完事之后,他抱著自己說的話一樣。
想到這陵盡不免心頭顫動,她手指蜷縮,指甲深深的嵌進肉里,用一絲疼痛才換來些許冷靜。
“怎么受的傷?”
她取出碘伏,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拿出好久沒用的酒精瓶,用鑷子夾著最大的一塊醫用棉球浸滿了酒精,二話不說摁在了陳淮清的傷口上。
疼痛隨著神經急速傳遞,痛的陳淮清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瞬間出來,及時咬緊后槽牙才沒有叫出聲。
“嗯?醫生問你話要及時回答。”
陵盡繼續冷靜的操作著,手中的醫用棉球快速游走在綻開的皮肉之間,疼的陳淮清呲牙咧嘴,冷汗一層接一層的出。
“醫生咱為什么不用碘伏?”陳淮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聲音虛弱的問道。
“忘了。”
陳淮清:真是個庸醫啊。
“玻璃杯碎在手里扎傷的。”陳淮清喘著粗氣回答著她之前提出的問題。
陵盡聽完眉頭緊皺:“這受傷原因合規合法,可以去正規醫院了,來我這做什么?”
陳淮清心口一顫,他說不出什么原因,忍住疼痛扯出一個溫和的笑意,腦子一抽:“想見你了”
陵盡聞言皺了皺眉,飛快的用鑷子從他傷口里拔出玻璃碎片,還不忘戳一下他受傷的肉,讓他疼的說不了話。
可是陵盡低估了這朵高嶺之花堅強的毅力,他是咬著牙都要大舌頭了還不忘跟自己逼呲。
“我今天參加了同學聚會。”他聲音淡淡的說著。
陵盡眉眼微動,她當然知道,但是她沒有回復。
“我并沒有見到我想見的人。”
陳淮清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哽咽,又垂下眉眼緊緊盯著面前這張和杜景和五分相像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看的出神。
陵盡心口也在顫抖,想開口詢問這個人心里,是否還有杜景和。
可是杜景和已經死了,一切都該煙消云散。
如今的陵盡始終不語,冰涼的沉默彌散在空氣間,壓得陳淮清快喘不上來氣。
等到傷口處理好時,陵盡才肯抬頭看他。
此時的陳淮清早已淚流滿面,眼底猩紅,眼神中滿是不甘,包含著千絲萬縷在注視著她。
“你真的,叫陵盡嗎?”
陳淮清聲音沙啞的問道,他胸口堵的厲害,卻在拼盡全力維持該有的體面。
“你真的,真的叫陵盡?”
他又問了一邊,語調中帶著點希望,連同著瞳孔中閃爍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