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清因為集團有個上市的項目勞累好幾天了,如今喝了點酒,酒精在大腦里面發脹,單手撐著太陽穴閉目養神,聽到這個名字,眉宇不由得蹙了一下。
等到那個“賣”字從那人口中吐出,他大腦卻像是被拉了警鈴一樣,瞬間清醒。
“那可是杜景和?。啃;?,多少人的白月光??!你不要亂造謠。”
“我說道是真的,我都看見了,她深夜經常出入酒店,衣衫不整的離開”
說話的是個男同學,叫張朝,卻忽然止住了聲音。
因為他無意間抬眸與對上了一雙清冷深沉的眼眸,此刻卻冷厲如鋒。
張朝像是猛地被扼住喉嚨一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悻悻的閉了嘴。但是周圍同學的議論聲還在不斷。
“砰”的一生,玻璃杯在陳淮清手中突然炸裂,碎片嵌進肉里,鮮血橫流在掌心,琥珀色酒液連同血漬飛濺在他灰藍色的襯衫上,留下猙獰的痕跡。
瞬間,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大家愣愣的看著他。
陳淮清眼神中帶著凌冽掃過那群議論的同學,聲音冷若冰霜卻帶著無法被忤逆的氣質:“死者為大?!?/p>
“杜景和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p>
那群議論的人默默低下了頭,畢竟陳淮清和杜景和是真真切切愛過三年的,那是白月光,容不得任何人一點玷污。
“啊,那個,淮清啊,是我們不對”
“對對對,死者為大,捕風捉影的事有什么好聊的呢”
“陳少,你的手”
周豪也滿臉歉意的走過來想要說幾句話,卻看到陳淮清冷冷的起身,拿著手機和故友們禮貌的告個別,頭也不回的推開宴會廳的門離開了。
陳淮清走的時候隨手拿了幾張餐巾紙止血,可是血越流越多,止不住,和他心中無限翻涌的悲傷一樣。
他走在路上,仰頭見到了星河閃爍下漫天繁華的夜景,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城市盡頭。
杜景和曾經很喜歡a市的夜景,燈火落在她甜美的眼眸中,美的燦若星辰。
可是如今早已陰陽兩隔。
他與杜景和也許不至于愛的這么悲愴又恨得這么慘烈,那三個月的折磨是兩個人相互的。陳淮清不知道那二十萬是杜景和母親的救命錢,也不會知道那一通深夜里的電話會讓杜景和錯過間母親的最后一面。
那時杜景和母親病危,杜景和已經連續三天找理由不來陳淮清開好的酒店,這惹得萬事順心的少爺心中有些不滿。
“杜景和,要是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出來賣過的事,今晚八點,老地方見?!?/p>
陳淮清語氣清淡,但字字誅心。
杜景和抿緊嘴唇,強忍著沒讓淚落下,轉身看了一眼在icu里的母親,裹緊衣服出了醫院大門,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到了漫天大雨中。
杜景和的母親是一個溫暖善良的女人,滿身書卷氣,將女兒教的亭亭玉立,甜美可人。
可是她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彌留之際念叨著的女兒正在持續一段畸形的關系,在酒店的大床上被折騰的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