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說話的樣子,我隨口說了一句:“你這話說得跟你捉過奸似的。”
我說完后才想起來,這家伙有三個前女友,他跟第一任之間的事兒我還不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尋思人類應該不至于慘到第一個捉奸,第二個在他住院時閃婚,第三個在見家長前一刻提分手。
但沒想到陳先生輕輕松松回了一句:“是捉過啊。”
我恨不能一頭撞在欄桿上:“對不起。”
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哦,不是我。是陪我媽捉的奸。”
這也沒好到哪里去啊。
我該怎么跟他繼續聊天呢。
我說:“你那個時候應該還很小吧?”
他點點頭:“是的,當時還沒上小學呢。”
我說:“那你記事兒挺早的。”
他突然回過頭來,幽幽地看著我:“那你印象中,最早的記憶是幾歲的時候?”
他當時的神色讓我一愣。
雖然這話是順其自然地問出來的,但是讓我莫名覺得,他好像很迫不及待。
就好像他一直想這么問,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一樣。
我有點懵,因為從來沒人問過我這種問題——最早的記憶一定非常模糊,那我怎么確定我想到的記憶是不是最早的呢?
但既然他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想一想。
我記得03年抗擊非典,人心惶惶。
再往前呢?我記得02年,我小學一年級,參加過歌詠比賽。
但是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這究竟是我記得的事,還是因為家里一直掛著我參加比賽時的照片。
我說:“大概是一年級的時候吧,就是6歲的時候。”
他看起來并不意外,反而有種踏實下來的感覺:“那看來不是我記事早,是你記事太晚了。”
那天的最后我們在廣場夜市買了生蠔扇貝小燒烤,算作晚飯。
然后陳先生依舊是先把我送回了家,順便還把在超市買的東西也給我了,理由是他拎累了。
東西確實很重,我光是把袋子拎上樓,都累得吭哧吭哧。
事實證明哪怕是切了脾臟的男人,力氣也比女人大得多。
我用陳先生精心挑選的飲料、蔬菜填充了我空空如也的冰箱,當晚就給自己炒了顆包菜——雖說我也是到n市之后才慢慢開始自己學著做菜,但家常菜我現在會做好幾道,只是不保證每次都能做得好吃而已。
可能是因為兜兜轉轉了一天太累,再加上拎購物袋上樓拉傷了胳膊上的肌肉,我這天睡得很早。
但第二天還是快到中午才醒來。
而且胳膊酸痛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