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這簽文唬著了?”
薛文錦的目光落在楚云舒微垂的側(cè)臉上,語氣是輕松中帶著安撫,“傻丫頭,佛門簽語,示警也好,示吉也罷,不過是人心映照、一語雙關(guān)的指引,又不是鐵板釘釘?shù)奶鞕C。”
“簽文是死的,你人是活的。你的去留,你的安穩(wěn),豈是一張黃紙能輕易定論的?莫要為這虛無縹緲的幾句,就擔驚受怕。”
楚云舒聞言,抬起頭來,她那雙澄澈的眸子眨了眨,非但沒有驚懼,反而頗為無奈又帶著點俏皮,
“夫人,我倒不是怕那個簽文說的這些劫難,什么被害啊遇險的,”
薛文錦被她這突如其來、不同尋常的關(guān)注點說得一愣。
不擔心被害?
還不等薛文錦開口詢問,楚云舒的指尖無意識地捏著那張黃紙簽文,小聲嘟囔道,“我就怕它最后說的‘大破’是指破我的財。”
“別的我都不在意,若是應(yīng)到我的財運上那真是要完蛋了。”聲音里還帶著點小小的控訴。
“噗——咳咳”薛文錦被她這真情實感的憂慮給逗得差點沒繃住清冷端莊的形象,連忙以袖掩唇,清咳兩聲才勉強壓下笑意。
她看著楚云舒那副“錢財安危大于天”的認真小模樣,終于沒忍住,伸出手指虛虛點了點她的額頭,又好氣又好笑的嗔怪:
“你這丫頭!腦子里除了你那點還沒到手的田莊鋪子,還有沒有別的東西了?真是掉進錢眼兒里去了!放心,我的允諾,跑不了你的!佛祖要破你的財,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
薛文錦雖是嗔怪,那眼底的笑意卻是真切地化開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日后她真要有什么事自己也不會不管她,倘若真的應(yīng)到錢財上那才是最簡單的。
錢能再賺,命卻是只有一條。
該逛的都逛過了,也到了回府的時候,若是再晚些,等下山天就該黑了。
索性楚云舒也不再耽擱,去院子里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她來的時候院子還空落落的,走的時候倒是大包小包。
除了七皇子送來的東西,夫人和妙珍也會時不時派人送些東西過來,生怕她吃不好住不好。
尤其是楚云舒還舍不得自己在山上采的一些菌菇和竹筍,帶回去也好分一些給夫人還有妙珍。
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勝在這都是心意,收到的人都很開心。
回府的日子比楚云舒想的要暢快很多,薛文錦掌管中饋后楚云舒就更加自由了,從前出府還要謹小慎微地打報告,就怕給夫人惹了麻煩。
現(xiàn)在薛文錦干脆給了她一個隨意出府的牌子。
理由也是現(xiàn)成的,她要管理鋪子和田莊。
是的,回府的當天薛文錦就將允諾好的鋪子還有田莊給了楚云舒。
她開了一家香皂鋪子,楚云舒對做香皂生意已經(jīng)斟酌很久了。
現(xiàn)在薛文錦已經(jīng)掌權(quán),她也算背靠靖安侯府這座大山,可以放心去大手干一場了!
‘凝香坊’甫一開張,便如投石入湖,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