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濟寺那方僻靜的禪院內,楚云舒的日子依舊按部就班。
晨鐘暮鼓,抄經品茶,看看蕭長風給自己帶來的話本子。
蕭長風一開始還躲著寶珠,后來看那丫頭實在遲鈍,就明目張膽的抱走小白。
寶珠提起這位蕭侍衛都是贊嘆他敬職敬責,還指使他下山采買甜點。
外面的風起云涌似乎都被那厚實的山門隔離開來,只余下一份難得的安寧。
普濟寺后山的竹林經過幾日細雨的浸潤,愈發蒼翠欲滴,楚云舒起身推開窗戶,一股帶著山間特有冷冽濕氣的晨風涌入,讓她精神一振。
“好清爽的空氣。”她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
住在寺廟里,每日清晨的敲鐘聲都能將她喚醒,楚云舒的作息被迫穩定了下來。
推開窗戶,視線恰好落向小院,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執劍而動。
是蕭長風。
他換掉了侯府的侍衛服,穿著深青勁裝,仿佛融入了這古剎山林中。
楚云舒倚窗看著。
只見他起勢如松,靜若沉淵,手腕輕振間,那柄樸素無華的玄鐵長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他的動作快得驚人,身形游走于方寸之地卻毫無局促之感,每一次擰轉,每一次突刺,都充滿了雷霆萬鈞的力量。
他真是天生的一個劍客,當他專注于劍時,身上有股子蓬勃的風流意氣。
楚云舒看得有些怔神。
片刻之后,蕭長風長劍挽出一個劍花,穩穩負于身后,聽到楚云舒的掌聲后,男人抬眸。
目光穿過清洌的空氣,落在那扇半開的窗欞,當觸到楚云舒的身影時,那眼底最后一抹鋒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點無聲詢問的柔和光亮。
“云舒,是我吵醒你了嗎?”
楚云舒:“沒有,我最近都起來得早,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練劍。”
她可不信男人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醒來,這佛寺的鐘聲那么響,就算再困也得從夢中喚醒。
而且蕭長風今日不僅換了新衣,頭上還戴了發冠,顯然是特意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