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天佑和楚大山一個送去南風館,一個送去服徭役,關于靖安侯府楚姨娘不堪過往的喧囂源頭驟然斷裂。
陳婉儀和曹又菡暗中派出去散播消息的人手稍微有異動,立刻就會被差役緝拿。
讓許多原本跟風議論的人心頭發怵,縮回了脖子,再不敢在街上跟人說侯府的閑話。
七皇子暗中動用了京兆府的力量,加之還有北靜王妃的暗中相助,流言逐漸平息了下來。
京中的風向本就是轉得很快,一件事再熱鬧,討論個日就又換了別的熱鬧事。
靖安侯府內,侯夫人薛文錦更是抓住了時機。她借整頓府規之名,再次嚴厲懲處了幾個在角落里私語的下人,手段雷厲風行,不容置喙。
榮安院的老夫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眼見外面風聲已平,甚至有官府的人捕捉散播流言的人,她也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
最主要的是,靖安侯府的大夫人被查出是散播流言的背后主使。
曹又菡有她爹在背后擦屁股,見勢不對就趕緊撤離看人手。
以往陳婉儀想做的事,都會有謝沉舟主動為她處理,這一次謝沉舟只留了一個人暗中保護她。
至于多余的事暗衛不會做。
以至于她那點手段根本經不住查,更別說有蕭長風刻意引導,官府很快就發現是靖安侯府的大夫人散播的流言。
抓住了幕后主使,剩下的就是按律法抓入官府。
大周律有言,凡散播不實之言,挑撥是非,杖責二十,再關一月大牢。
官府來抓人的時候,陳婉儀還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跟老夫人一起喝茶聽曲。
直到差役神情冷肅地踏進榮安院,出示官府的緝拿文書后,陳婉儀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跌落在膝上,滾燙的茶水洇濕了華貴的衣裙,她卻渾然未覺。
那張平日端麗嫻雅的臉上此刻血色褪盡。
“你們胡說,我是靖安侯府的大夫人怎可做出有害侯府顏面的事來!”陳婉儀否認道,但那蓋著鮮紅官印的文書,像是一道索命符,徹底擊垮了她強裝的鎮定。
她本能地望向老夫人,眼中充滿了祈求,“母親母親救我!我不是,我沒有”
最后的否認蒼白無力,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心虛和緊張。
老夫人先是一驚,隨即面上一惱,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冒犯威嚴和家族顏面的恥辱與焦灼。
捏緊了手中的佛珠,緊繃著臉問:“差爺可是拿錯了人?這事事關侯府的顏面,你們可不能覺得侯爺在外辦案就覺得靖安侯府好拿捏了,等我兒回來”
說著雙眼微瞇,給差役們施壓。
為首的差役頂著壓力,硬著頭皮行了一禮:“老夫人恕罪,實在是貴府大夫人陳氏指使下人散播污蔑府上楚姨娘的流言,人證物證俱在,擾亂京師秩序,觸犯律令,卑職也是奉上命行事。按大周律,需立拿歸案,杖責二十,再押入牢中反省一月。”
老夫人閉了閉眼,她絕不能讓陳婉儀當眾被差役拖走,更別提杖責入獄!
那不僅僅是陳婉儀個人的恥辱,更是整個靖安侯府顏面掃地的奇恥大辱!往后靖安侯府在京中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當務之急是堵住這攸關侯府臉面的大窟窿。
再睜眼后老夫人掃了下陳婉儀,那眼眸中的冷冰怒火嚇得陳婉儀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