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說完這話,就帶著那婆子先走了。
暮色悄然入內(nèi),主屋內(nèi)昏暗一片,宛若泗水般安寂,再沒有任何的聲音,空蕩蕩的。
姜遇棠獨身一人,站在書桌前,諷刺地笑了下,垂目收起了桌面上的畫稿,一夜無話。
次日。
姜遇棠下值出了太醫(yī)院,不想忙生意,也不想回侯府。
她打算帶著春桃放松半日。
主仆二人,一同去了京城繁華的長街,攤位緊密相連,吆喝叫賣聲不斷。
“看上什么,我給你買。”姜遇棠大方道。
春桃的眼底復(fù)雜,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故意說起了俏皮話來討姜遇棠開心。
“那奴婢可就不和您客氣了,待會您千萬別嫌奴婢花的多,心疼了。”
姜遇棠挑眉笑了下,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子,“養(yǎng)活你還是沒問題的。”
兩個人聊著天,走走停停,買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氛圍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
片刻,春桃停在了攤位前,指道,“郡主您看,那條紗巾還挺漂亮,也挺搭您今兒個的衣衫,您覺得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姜遇棠一頓,望了過去,便在攤位上見到了條霧藍色如蟬翼般透明的長面紗,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隨著微風輕動。
她不是很喜歡戴面紗,但這條的確是很稱心意,手感也不錯,便打算和商販買下來。
忽地,面前多了只稍顯陌生的手,替姜遇棠搶先一步付了銀子。
對方沉穩(wěn)道,“我來吧。”
姜遇棠轉(zhuǎn)身,臉色意外,“季將軍?”
季臨安的眉眼冷峻,對上了她的清瞳,他頓了頓,解釋說。
“我路過此地,沒想到意外遇到了你們,這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權(quán)當一個小禮物吧。”
姜遇棠搖頭,還是將銀子還給了他。
“無功不受祿。”
兩清才叫人安心。
季臨安看著手中的碎銀,眼睫微垂,斂去了落寞,他的神色如常,又問道。
“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
姜遇棠隨口回,“也是亂逛著玩。”
話題到這兒也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季臨安的寒眸凝視著,知道自己再沒有多余的借口,或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