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都有人疼,有人愛,只有她,是兩家中最多余出來的那個。
姜遇棠的臉色沉沉,看向了云盼兒,命令道,“三十大板,一板子都不能少,給我拖下去打。”
“是,郡主,奴婢遵命。”
春桃應聲,吩咐起了奴仆。
云盼兒慌了,怎么又要打板子啊。
云父的心頭不忍,覺得帶回去,嚴加管教,就行了,怎么能再動手傷云盼兒呢?
姜遇棠真的是太冷血,也太狠心了。
他反身擋在了女兒的面前,怒瞪向了姜遇棠,想要端起父親的架子,去出聲教訓。
然而,對上姜遇棠愈發冷漠的眼神,云父怔在了原地,這才猛地記起了她的身份,他沒有管教郡主的資格……
可他是她的父親。
“滾。”
姜遇棠不想再聽到任何求情、指責、用親情來綁架她的話語,不耐的下達了逐客令,直接回了主屋內。
庭院內一片狼藉。
云家雖然有謝翊和的照拂,但手中無實權,只是一介商戶,盡管云父再如何心疼女兒,也改變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云盼兒被拖走。
和痛心疾首的云母一同追了上去。
至于張管家,結局免不了一死,被人捂著嘴,掙扎著出了望月軒。
他的臉色慘白,雙目中滿是懊悔,自己怎么就被豬油蒙了心,相信了云盼兒的鬼話呢?
冬青樹重新被埋好,庭院被打掃干凈,奴仆們退了下去,唯有姜母,還沒有離開。
她的眼神慚愧,遲疑進了主屋,來到了廳堂內的桌前。
“阿棠,先前娘親是被急昏了頭,這才親信了小人的話,辦了糊涂事,你別與娘計較。”
這些話,姜遇棠的耳朵都快要聽起繭子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茶杯,望著里面澄澈的茶水,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因為姜夫人口中的話是假的。
她說愛她,依舊當她是親生女兒,和云淺淺沒有區別。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為何一出事,會先想到她,也覺得她惡毒,在撒謊狡辯呢?
姜遇棠眼神恍惚了下,要是血緣關系真的大過于一切的話,那云家人又為什么依舊愛著云淺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