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市基地本應該徹夜亮著昏暗的路燈,然而就在某一時刻,所有的光亮被夜吞噬。
關家一片寂靜,手下忽然深夜來報,將關安旭叫醒。
“怎么回事?家里斷電了?”
“底下人來報,說是整個基地的電路出了問題,現在整個基地都斷了電。”
“什么時候可以修好?”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
“那還不快去催?”
見手下轉身要走又被他叫住,“等等,你先讓人去把家里的備用發電機打開。還有,多帶些人手,將家里面所有的出入口都看守好,確保萬無一失。
你再派人將家主和少爺叫到客廳里去,我有事跟他們商量。”
“這少爺還沒有回來。”
關安旭忽然站起身,“什么?少爺還沒回來?”他撫著忽然狂跳的右眼皮,心里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忽然,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眉心一跳,立刻沖了出去。發出聲音的方向是他父親的房間,父親不喜歡家里有玻璃或者鏡子一類的制品,所以他的房間里全部都是青花瓷陶瓷一類的用具。
此時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唯一可能的只有窗戶。
窗戶碎裂!他的心頭狂跳,暴躁地喊道。
“跟我去家主房間!快!”
三樓住著的只有他的父親關承蕭和一整個醫療團隊。不是他生病需要治療,而是二十幾年前他因為一次外出被暗殺,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整個身體被火焰啄傷。
雖然現在傷勢已經愈合,可是皮膚啄傷面積太大,每兩年植皮整容一次,也無法讓他的面龐和身體皮膚恢復原狀。
因為大面積整容,還有燒傷后的肌理創傷后遺癥,關承蕭幾乎每隔幾天渾身的皮膚和肌肉就會病理性疼痛。一次痛足12小時。
這不僅讓他的身體承受著傷痛,也讓他的心里在這二十幾年里極度扭曲,所有可以倒影出他樣貌的東西,都會引發他心里的狂躁,讓他發狂。
醫療團隊設置在三層,就是為了應付他每一次發病減輕他的痛苦的。
昏暗的三層房間內。
好不容易入睡的關承蕭被窗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立刻暴躁地按響了醫療團隊的警鈴。
可暗了數十載警鈴非但沒有發出任何響聲,整個房間里都一片寂靜和黑暗。
他按下床頭的開關,燈也不亮。一股莫名的暴躁感從他心底升起。
“來人!這燈是怎么回事?窗玻璃為什么會碎裂?人呢?都死去哪了!”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關安旭一人的聲音在回蕩。背后有腳步聲靠近,他暴躁地從床上起來,轉身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雙讓他心頭一顫的眼眸。
這雙眼睛讓他很是熟悉,可又想不起來究竟屬于誰。或許是醫療團隊里的醫護人員,于是便命令道。
“窗戶壞了,你叫人去將窗戶修理一下。
還有,把家里的備用發電器打開。基地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會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