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也臉上疑慮盡釋,沉吟許久,終于道:“趙大人,你擔這么大風險將此事告知本王,日后本王定會重重答謝,但本王眼下實力尚不足以成事,況且太后既已出手,就不會給本王以可乘之機,本王現(xiàn)在仍只有回封地去,再徐圖大計。”
趙安柏搖了搖頭,故作憂慮道:“王爺,您萬萬不能回去。微臣趕在王爺出城之前來相告此事,便是因為微臣知道,王爺此次若是出了城,此生便再無歸京的可能。”
梁鴻也大駭?shù)溃骸盀楹危俊?/p>
趙安柏道:“敢問王爺,王爺認為,在您與當今太子之間,太后更屬意誰?”
梁鴻也沉思了一會,道:“自然是太子。”
“正是。若論長幼次序,王爺您才是理所當然的太子之選,但這些年儲位之爭鬧得紛紛揚揚,太后卻不曾發(fā)過一言,是因為曹氏勢力過大,她沒有法子嗎?”
不等梁鴻也回答,趙安柏兀自搖搖頭,繼續(xù)道:“不是。當今陛下初登基時年歲尚小,太后獨掌朝中大權(quán)近二十年,若不是她自愿放手,只怕如今一切依然是她說了算。”
梁鴻也點點頭,太后當年執(zhí)掌朝政的霹靂手段,無人不知亦無人不服。
“她此次出手,雖然剪除了太子身邊的曹家,看著似乎有意要向太子下手,但實際不然,微臣看來,她實際正是要保太子,除王爺。”
“除王爺”三個字一出,梁鴻也身子不由一顫。
趙安柏繼續(xù)說道:“她逼死淑妃娘娘,卻又抬高她的身份,又不讓王爺知道實情,這一切只是為了要將王爺逼回封地,且再無生事機由。王爺只要離開京城,下一步,她就會奪下王爺手中的兵權(quán),削減王爺?shù)姆獾兀稽c點消除王爺?shù)膭萘Γ敝镣鯛斣僖矡o力與太子抗衡。到那時,王爺便是知道淑妃娘娘已為她逼死,也只能空有一腔憤恨,再無還手之力。”
梁鴻也心中早已被趙安柏的言語說服,愈想愈是氣憤,面龐漸漸漲得通紅,“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震得幾上茶碗茶蓋跳了一跳,語氣悲涼又皆憤懣,道:“究竟梁鴻于比我好在哪里,個個都偏袒他。”
趙安柏嘆了口氣,卻不接話。
良久,梁鴻也抬頭道:“既然如此,本王現(xiàn)下該當如何才好?”
“絕不離京。”
“可是若不離京,本王只怕立刻便會被太后借機除去。”
“王爺,您可以向太后要求見淑妃娘娘最后一面。”
“本王那日進宮便求過了,她說母妃不愿見本王,只給本王留了一封信,信中便是勸本王……”
“此次一別,母子終生難再見,無論如何臨行前想見母親最后一面,這個理由,誰也沒法拒絕。”
梁鴻也點點頭,“不管怎樣,先拖延幾日再說。”
過了片刻,趙安柏又道:“不知王爺是否記得,微臣曾認為朝中只有曹相能夠主導林家一案又不露破綻,當時王爺并不認同,您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也可以做到這一切。”
梁鴻也微瞇起眼睛,仰頭想了想,笑了笑,道:“趙大人好記性。”
趙安柏也笑了笑,道:“倒不是微臣記性好,而是王爺語出驚人,微臣此后一直在想這個人會是誰。”
“那么你現(xiàn)在想到了?”
“微臣倒是想到了一人,但再往后就不敢想了。”
梁鴻也忽然哈哈一聲大笑了起來,抬手指了指趙安柏,不住點頭,道:“本王幸好沒有跟你看上同一個女人。”
趙安柏跟著笑了笑,梁鴻也已經(jīng)會意,這就夠了。
團聚
林家平反后,
在林洛洛的再三懇求和保證下,太后終于同意放她和陳書玉出宮,但她的姑母智覺,
不論出于何種需要,都必須留在壽仁宮,林洛洛雖然心中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