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正常人看來無比屈辱的賭約,最終還是在大乾君臣的“深思熟慮”下,覺得大乾乃天朝上國不過區區的蠻族罷了大不了給點好處,便接了下來。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股壓抑而屈辱的氛圍之中。
而贏得了第一回合的北遼使團,則變得愈發囂張跋扈。他們如同脫韁的野狼,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肆意橫行,種種惡行,層出不窮。京兆府的官員對此束手無策,大乾的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
這一日,天氣晴好。
信王側妃蘇晚晴,因心中煩悶,便想著去城郊的梵音寺上香祈福,求個心安。
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僅將王府的護衛增加了一倍,更是挑選了一條相對僻靜的小路。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北遼人的囂張程度。
就在她的車駕行至一處名為“百花溪”的風景秀麗之地時,七八名身穿遼國服飾的壯漢,獰笑著,將她的車駕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蠻子。他正是此次北遼使團中,負責武斗的勇士之一,拓跋宏的副手,以殘忍好色而聞名。
“信王府?”刀疤臉蠻子聽著護衛統領的厲喝,發出一陣刺耳的嗤笑,“老子管你什么信王信鬼!今天,車里的這個小娘子,爺幾個要定了!”
“放肆!找死!”
護衛統領勃然大怒,提刀便沖了上去。
雙方瞬間戰作一團!
信王府的護衛雖然精銳,但這些遼國蠻子,個個都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悍卒,出手狠辣,悍不畏死。
不過短短十數個回合,信王府的護衛便被屠戮殆盡,只剩下那名護衛統領,渾身是血地,被刀疤臉蠻子一腳踹翻在地!
“嘿嘿,最后一個。”刀疤臉蠻子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車廂內,蘇晚晴聽著外面最后一聲慘叫歸于沉寂,一顆心,徹底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她握緊了藏在袖中的一支金簪,眼神決絕。
她寧可自盡,也絕不受辱!
然而,就在那柄沾滿了鮮血的彎刀,即將落下,了結護衛統領性命的瞬間。
一道清冷,卻又仿佛帶著金石之音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山坡上,悠悠地傳了過來。
“濫殺無辜,辱及女眷。爾等北遼蠻夷,當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這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山坡之上,一棵青松之下,一名身著月白儒衫的男子,正緩緩收劍入鞘。
他的身旁,放著一壺清茶,幾卷書冊。
他仿佛只是一個在此地讀書賞景的雅士,被這邊的血腥所驚擾,眼神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厭惡。
正是沈淵。
“哪來的小白臉,也敢多管閑事!”刀疤臉蠻子看著沈淵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獰笑,“正好,宰了你給爺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