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泉已經被她這副無知,膽大妄為不要命,連梅貴人都敢撩撥的脾性,嚇得一愣一愣的,手腕一沉,下意識順從她的話,攙扶她回房:“回小主的話,梅貴人乃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批選秀進宮的。”
“哦~”
周南茉拉長尾音,興致缺缺遺憾道:“伺候皇上幾年了,還未懷有身孕,這永和宮怕不是風水……”
“小主慎言,小心隔墻有耳,這是深宮后院,并非你周府閨房。”
這死妮子,就是想要作死,也別拉上他一塊啊。
一雙即將噴火的目光,緊盯他們倆的后背,盯到他汗毛都立起來了,她還胡說八道。
梅貴人私底下,可不是好相與的,脾氣那叫一個火爆,跟吃了火藥似的,一點一個炸。
果不其然,身后傳來梅貴人憤怒踹翻院中盆栽,乒乒乓乓,瓷器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梅貴人怒不可遏的聲音:“賤婢,賤婢,都是勾引皇上的賤婢!!!”
周南茉欲想回頭言語兩句,便被梁上泉強行攙扶住,往房間里拖,聲音顫抖,帶著懼意:“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就別火上澆油了,這梅貴人可不是尋常嬪妃,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尖。”
說完,攙扶讓上床趴著,臉色為之一變,有些幸災樂禍:“您今晚惹毛了她,往后的日子可就熱鬧了,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您且等著吧。”
“別想著,爬上龍床后便能高枕無憂,不得盛寵,在后宮之中,就是卑賤的存在,人人可踩。”
“您先歇息,這兩個宮女暫時借您使喚,明日奴才讓內務府給您送奴才過來,奴才還有事情,就先回去,希望您別輕易折在后宮里。”
“借您吉言,我肯定會事事順遂。”
周南茉仰頭看著他,雙眼亮晶晶的,莞爾一笑,遞上賞銀。
“奴才謝小主賞,奴才告退。”
等梁上泉走后,倆個留下來的宮女,伺候周南茉洗漱換藥,趴著伴隨對面傳來嘈雜的砸東西聲入眠。
次日,想到周炳添,周南茉趁洗漱的時候,把衣裳弄臟,嚇得伺候她的倆個小宮女連忙跪地,欲想磕頭請罪,便被她打斷:“無礙,快起來吧。”
“是。”
剛梳妝打扮好,內務府便來人了,宮女太監足有二十來人,房間里站不了那么多,便在院子里挑人,其中較為亮眼的是,頭上用玉蘭花樣式銀簪盤發的宮女,這估計就是母親所說的人脈之一。
張錦棉母親嫡親兄長的嫡女,姿色平平,氣質沉穩,適合隱藏在人群中,最主要的是她醫術高明。
周南茉點了她,還挑了一個宮女,因為庶妃只能有三個奴才,倆個宮女一個太監,而這個太監,她想留給周炳添。
周南茉給領頭人遞上賞銀:“有勞公公走這一遭,不過我并未選中小太監,左右暫時用不上那么多人手,等過兩日再選吧。”
落在手中的賞銀沉甸甸的,對方也好說話,躬身應承:“是,等那日小主想要選人,只管派人到內務府說一聲便是,到時候奴才自會帶人過來讓您挑。”
“有勞公公。”周南茉客氣且疏離頷首。
“小主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見他領著一幫人轉身離開,路過梅貴人房門前,迎面而來的是一盆冷水,潑在身上,從頭到腳濕透。
領頭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睛,吐出嘴里的水,聽端著水盆的宮女怒氣沖沖呵斥道:“狗奴才,進了永和宮,腿腳往哪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