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和徐清盞都吃了一驚,同時站起身來,又同時開口問道:“皇上醒了?”
祁讓見他們連說話動作都一模一樣,眼神便冷了幾分:“朕醒的不是時候,打擾二位敘舊了?!?/p>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知他都聽到了什么。
徐清盞笑著說:“皇上言重了,娘娘精神不濟,臣就陪她閑聊了幾句?!?/p>
精神不濟?
祁讓心里冷笑,他怎么聽著她很是興致勃勃呢?
晚余見他朝自己看過來,扶著腰說道:“皇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臣妾去叫太醫進來可好?”
祁讓的目光落在她腰腹,到底還是忍了,啞著聲道:“去吧,走路小心些?!?/p>
晚余心想自己還沒到走路都要小心的月份,但也沒糾正他,福身退了出去。
祁讓望著她背影出了隔間,吩咐徐清盞把自己扶起來,隨口問道:“朕昏厥的事都誰知道了?”
徐清盞扶他靠坐在床頭,恭敬道:“回皇上的話,皇上一出事,貞妃娘娘就下令封鎖了消息,讓人傳了臣過來,目前除了臣和乾清宮的人,暫時無人知曉?!?/p>
祁讓多少有點意外,半晌說了句:“她倒是冷靜,反應也快?!?/p>
徐清盞說:“娘娘雖為閨閣女子,但也心懷天下,知道皇上若病倒的話,勢必引發前朝動蕩,延誤災情救援事宜,所以很是謹慎?!?/p>
祁讓冷笑:“關心則亂,她說到底還是不關心朕,所以才能保持冷靜。
換了旁的妃嬪,只怕眼睛都哭腫了,她卻像沒事人一樣,還惦記著鄯善甜瓜?!?/p>
“……”
徐清盞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他聽到了他們說沈長安要帶鄯善甜瓜回來的話。
他說晚余惦記鄯善甜瓜,實則是說晚余惦記沈長安的意思。
徐清盞笑了笑,避重就輕地回道:“為皇上流淚的妃嬪很多,為大局考慮的能有幾人?
換了旁的妃嬪,皇上只怕又瞧不上呢!”
“……”祁讓語塞,冷冷睨了他一眼,“你只管為她說好話吧,她在你眼里就沒有不好的地方?!?/p>
“皇上不也一樣嗎?”徐清盞說,“在皇上眼里,只怕她鬧脾氣也是好的?!?/p>
祁讓哼了一聲:“朕只是懶得和她計較。”
門外腳步聲響,晚余領著太醫走了回來。
兩人便打住話頭,沉默下來。
太醫跪在榻前,為祁讓診過脈之后,說他雖然暫時沒有大礙,但身體虧損嚴重,從現在起需要臥床靜養,再不能操勞憂思,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祁讓聞言很是不悅:“朕知道你們這些人慣會虛張聲勢,小病也要說成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