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聞言很是不悅:“朕知道你們這些人慣會虛張聲勢,小病也要說成大病。
眼下這樣的情形,你要朕臥床靜養,你自己覺得現實嗎?
你有這嚇唬朕的功夫,不如開些見效快的藥來,別耽誤朕明日早朝才是正經。”
太醫忙伏地叩首:“皇上息怒,微臣沒有亂說,皇上的病也不是小病,起碼要臥床日才行,早朝是斷斷不能再上的。”
“那怎么辦,你替朕上嗎?”祁讓越發不悅,語氣也嚴厲起來。
“……”太醫嚇出一身冷汗,求助地看向晚余。
晚余只得道:“他是太醫,不是神仙,皇上何苦為難他?
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皇上就當明日休沐,那些不要緊的事情,由各部官員自己酌情處理,災情的事就讓他們到這邊來與皇上商討,如此不就解決了嗎?”
“對對對對……”太醫連聲附和,“雖然這樣皇上仍免不了費神,但不失為一個折中的好法子。”
祁讓看了晚余一眼,一臉不想采納的神情。
徐清盞跟著勸了一句:“眼下這情形,也只能如此了,皇上切莫意氣用事。”
祁讓妥協道:“既如此,你便去傳旨吧,只說因為暴雨,明日罷朝一日,不要提及朕的病情。”
“是。”徐清盞領命告退,臨走又囑咐晚余,“娘娘也要保重身體。”
“好,我知道了。”晚余應聲道,“外面風大雨大,你素有咳疾,自個也要小心。”
“多謝娘娘關心。”徐清盞道謝,躬身退了出去。
祁讓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心中冷笑連連。
道個別就有這許多的話說,再說下去,只怕天就要亮了。
恰好這時,素錦送來了湯藥,他便將那些酸溜溜的話咽了回去。
晚余接過藥碗,因著許久不見素錦,就和她寒暄了幾句,又捎帶著問了問雪盈的近況。
素錦說雪盈再有幾個月就要出宮了,她家人給她相看了一門親事,雙方都很滿意,出去后就要成親了。
晚余想起兩人當初的約定,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不管怎樣,她們兩個總算有一個人是幸福的。
祁讓冷眼看著晚余柔聲細語的樣子,心想這女人跟誰都能和顏悅色,唯獨不肯那樣對他。
等到素錦走后,晚余端著藥到床前,把藥碗遞給他:“皇上喝藥吧,小心燙。”
祁讓沒接,幽幽道:“你再和別人聊一會兒,只怕藥都涼透了。”
“……”晚余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與他計較,把碗送到自己嘴邊,“臣妾替皇上嘗一嘗。”
“你做什么?”祁讓立時坐直了身子,伸手奪過藥碗,“你是孕婦,什么藥都能隨便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