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觀望時,忽然一只手伸向他懷中,紀慕人一驚,忙捂住領口。
那少年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木令。
“你”紀慕人伸手想將木令奪回來,伸手一抓,抓了個空。
少年早已翻身蹲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將木令一拋,又在手中掂了掂,抬頭看紀慕人,道:“你既然是送行者,應該見過蕭歲溫吧?那人究竟長什么樣,多高,皮膚是黑是白,穿著什么衣服,戴著什么配飾,用的什么法器,是不是也有耳朵和尾巴,還有一對可怕的獠牙,像一個丑陋的怪物?”
紀慕人皺眉,道:“歲溫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把木令還我。”
少年見紀慕人不答,他一挑眉,道:“歲溫?叫的好親切,想要木令?來拿啊。”
紀慕人也不與他再啰嗦,足尖一點,躍身去搶,但那少年十分靈活,他就往后一躺,又叫紀慕人抓了個空。
隨即,少年一笑,在桌上一滾,單手杵在桌子邊沿,縱身一跳,越過另一張桌子,擠到了人群中。
他似乎為了讓紀慕人看到自己,特意高舉木令,一邊晃著一邊跑,嘴里“哈哈哈”笑著。
紀慕人盯著木令,跟著在擁擠的人群里擠出擠進,額前熱出了薄汗。
這么追下去不是辦法。
紀慕人跳上一張桌子,猛地一躍,在空中蹬了幾下,使出法力越到了少年身后,周圍的人紛紛轉頭看向紀慕人,發(fā)出驚呼。
“這人怎么回事!!不懂規(guī)矩!怎么敢用法力!!”
“快阻止他啊!”
“膽大包天,害人不淺!!”
忽然間,不少人砸了酒壇子,沖著紀慕人一擁而上。
紀慕人見人都怒氣沖沖涌來,心叫不好,于是又一躍身,忽然間腳腕被人抓住,重心不穩(wěn),摔到了地上。
“揍他!!”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于是圍著他的人紛紛握拳,朝他身上亂砸。
十幾只手接近紀慕人時,猛地被一陣結界彈開,那結界散發(fā)幽綠色的光,像利刃一般劃破眾人身體,只聽一聲又一聲的哀嚎。
紀慕人回頭大驚,他站起身,道:“你們沒事吧!!”
“完了,完了啊!!”
“咱們得合力將他制伏!”
說罷,眾人竟默契地齊齊原地打坐,一個個閉上眼開始在嘴里念叨什么,原本只是輕微的聲音,紀慕人聽不清,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齊,四周忽現(xiàn)金光,光芒刺眼,紀慕人瞇起眼,覺得身體泛軟,雙腿站不住。
一陣暈眩,紀慕人跪了下來,身后像是有萬丈金光壓著他,讓他起不來身,他一手杵地,另一手在錦袋中翻找,摸到了百花王的木枝。
就在手顫巍巍要拿出木枝時,幾聲鈴響,不知從哪逼來一陣寒氣,那寒氣凍到了他的血肉里,他冷的發(fā)抖,血液幾乎要被凝固,呼吸逐漸困難,連眼睫處都凝上了薄霜。
那鈴又一響,忽然間眾人齊聲的念咒聲戛然而止,束縛著紀慕人的金光頓散,他倏地站起身,抽出了百花王的木枝,他以木枝為劍,轉身指向逼近自己寒氣。
奈河劍的劍氣斬散了空中寒霜,發(fā)出冰裂之聲。
紀慕人喘著氣,驚訝地望著遠處站著的人。
那人分明是剛才那個少年,但奇怪的是,此時的他神情姿態(tài)已然不似方才。
紀慕人皺起眉,眼眸移向那少年耳垂,發(fā)現(xiàn)左耳垂處是空的,而右耳垂處墜了一只金色的鈴,那鈴上被一根紅線整齊地綁了好幾圈,像是一種封印,看著有幾分詭異。
“夕,你怎么來了,來得正好,你看我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