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歲溫回頭看了一眼紀慕人,道:“哥哥走我前面。”說罷他又抬手在紀慕人周身布了道結界,擋住了毒霧。
紀慕人上前,跟在游桑身后,
問道:“游公子,楚衣在何處?”
游桑靠隱約能辨的房檐和樹木摸著方向,
小聲道:“他很安全,這里霧太重了,紀公子跟緊,最好別說話,免得把霧氣吸進去了。”
游桑說完,就猛地咳嗽了幾聲。
“好。”紀慕人應下后,回頭查看蕭歲溫有沒有跟上。
蕭歲溫跟的緊,但紀慕人瞧不清楚他的臉,蕭歲溫兩步之后,是莫溶溶的身影。
紀慕人壓著嗓音,盡量避免張嘴,支支吾吾道:“歲溫,這濃霧有毒,陰陽岳的百姓恐怕都得避一避,附近的山上應該是安全的。”
紀慕人還惦記著祖母,想著見到楚衣就先回一趟紀府。
“恐怕不是。”蕭歲溫道:“這個霧就是山上蔓下來的,疫病死了的人都被埋到了山上。”
“別的山,陰陽岳附近有許多山。”紀慕人左右張望,別說山了,連十步之外的樹都看不清,“不知道城里還有多少存活的人,歲溫,冥界沒有消息嗎?你不用回去處理別的事嗎?”
“有消息。”蕭歲溫頓了頓,道:“不重要。”
紀慕人駐足,回頭道:“怎么會不重要,歲溫你是閻君——”
霧氣似乎越來越濃,紀慕人等了一會兒,輕輕喚道:“歲溫??”
沒有回應。
他再回頭,發現連游桑的背影也瞧不見了。
“歲溫!!”紀慕人站在原地喊了幾聲,四周除了霧還是霧,他朝后走,一路尋找。
跑了一路,他開始擔心起來,一慌亂就沒注意腳下,忽然被石坎絆了一下,踉蹌幾步,沒穩住身子,一下子跪在地上。
他站起來揉了揉膝蓋,聽見前方有喧鬧聲,空氣中還有一股醇香,他循聲而去,竟然走到了一間酒館門前。
酒館前支著幾張凳子,凳子上沒有人,門頭掛著一塊金燦燦的牌匾,上面的字龍飛鳳舞,連紀慕人也看不出寫的什么。
“陰陽岳有這樣的酒館嗎?”紀慕人疑惑著朝酒館里走。
進來才發現,這酒館異常的大,似乎望不到邊,到處都是人,有坐有站還有躺,紀慕人走了幾步,不小心撞上了人。
“對不住對不住!”紀慕人回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