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衣也實在熬不住了,于是道:“行,二哥你是神官你精神好,我是遭不住了,我先回屋了,有什么事再來叫我?!?/p>
“好?!奔o慕人點了頭。
紀慕人看著紀楚衣小跑著離去的背影,想起小時候紀楚衣把他帶去山上,扔他在原地后,也是這么小跑著離去的。
紀慕人笑了笑。
盡管如此,他知道紀楚衣不是真的壞,因為紀慕人好不容易下了山,回到家中,就看見紀楚衣擔心地跑出來問:“回來了嗎!?”
見到紀慕人狼狽的樣子,紀楚衣才松了口氣。然后紀楚衣就會被大夫人恨恨地瞪一眼。
其實兄弟兩是喜歡在一起玩鬧的,紀楚衣幼時哪懂什么家業繼承,那些陷害紀慕人的詭計全是大夫人教的。
夜風越發涼起來,紀慕人裹在蕭歲溫的氅衣里,一點寒意都透不進去,他想拿出木令,身后的屋門開了。
那老大夫走出來,見只有紀慕人站在這,于是跑上前膝蓋一彎,猛地跪地。
紀慕人一驚,忙俯身扶人:“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p>
那老大夫抬起頭,濁目帶淚,“我已經百年沒見到扶櫻殿下您了,您可好?”
紀慕人手一頓,回憶了一下,“您是?”
老大夫顫抖著手,低頭掀了偽裝的法術,那蒼老的皮膚起了變化,搖身一變,跪地的換成一個青衫磊落,雅致如蘭的青年,他玩笑般提唇一笑,壓著嗓音裝老道:“是我呀,殿下,您的御用天醫呀?!?/p>
看清了人,紀慕人手一松,也跟著笑起來。
“卿掖。”紀慕人喚了聲,“你怎么偷偷下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卿掖站起身,將散下來的長發擼到背后,道:“雨神告訴我的,說是已經遇見你了,但你身子弱,這恐怕是離了我的原因,讓我來照顧你?!?/p>
最后這句是他自己加的。
紀慕人雙手抱在xiong前,正想調侃他幾句,話到嘴邊,不知怎么就說不出來了,紀慕人表情一淡,道:“里面那女子怎么樣了?”
卿掖不知道紀慕人救了個什么人,也沒多問,他沒有隨便干涉扶櫻的習慣,說看傷勢就只看傷勢。他是天上地下
“你說哪里??皇宮??”紀楚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不是,咱們家和皇宮有來往,這么大的事,
你和爹怎么從來沒說過??”
紀慕人微一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就算是皇宮里的人,有事也會有通報的人,怎么會親自來陰陽岳,難道是出了大事非親自來一趟。
“我先洗洗換身衣服過去,
楚衣你先回屋吧。”
“好,那我先走了二哥?!?/p>
紀楚衣走的時候,想起什么,轉頭叮囑了紀慕人一句:“對了二哥,
這女子在你這的事最好別讓娘知道,娘不太喜歡家里有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