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煙雨站在紀慕人身邊,好像在說什么,紀慕人始終低著頭。
扶櫻救過方行齋,
又給了他櫻樹枝的事,蕭歲溫不知道,
但他感覺到紀慕人很在意方行齋。
今日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沒看見,但一定有什么行為喚醒了扶櫻一部分記憶,他覺得紀慕人的眼神都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走吧。”蕭歲溫放下手,
對元錦帆道。
元錦帆沒有了意識,
只是呆呆地站起身,
雙目無神地跟著蕭歲溫走。
方行齋知道事已至此,什么都改變不了,蕭歲溫引著元錦帆的魂從他身邊走過,他微微側目,
看見了元錦帆的靴子,他動了動手,
想要抓住元錦帆,但最終還是低下頭,捏起了拳。
他抱起元錦帆的尸體,低著頭,與蕭歲溫反向而走。
蕭歲溫和紀慕人一路走的安靜,司徒煙雨也沒吭聲,離開了埋酒河的淵鯉又變成了一簇小幽火,跟在紀慕人身側。
到了地府,蕭歲溫需要把元錦帆先帶到鬼城安頓,他剛轉身,想問紀慕人之后的打算,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
“閻君別來無恙。”
蕭歲溫倏地抬頭,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就起了一個結界,將身前的紀慕人罩了起來,這個動作從背后看著就像是整理了一下袖子。
地府來來往往的亡魂精怪不少,周圍吵鬧,背后那人也沒把這個動作當回事。
司徒煙雨奇怪蕭歲溫為何將紀慕人罩在結界里,這個結界是個隱形結界,罩在結界里的人外人是看不到的,也就是蕭歲溫把紀慕人“藏起來”了。
司徒煙雨一伸頭,看見一個身穿玄衣,肩劈蟒袍的人站在那,他一瞬間就愣住了,身體隱隱發起抖來。
“歲溫?你這是做了什么??”紀慕人摸著那層淡淡的結界,問蕭歲溫。
他現在說話,只有蕭歲溫能聽見,蕭歲溫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轉身了。
“看來天界真是閑得很。”蕭歲溫道:“一天下來了三位神官,全讓我碰著了,出門沒看黃歷,倒霉到家。”
玄衣男子沒說話,但他身后突然跳出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叫花,那小叫花活潑一笑,伸出四根手指,抬頭望蕭歲溫道:“四個,還有我!”
蕭歲溫沉默了一下,突然讓開了兩步,讓紀慕人可以看見這個小叫花,蕭歲溫像介紹似得,道:“財神也跟來了。”
紀慕人望著小叫花,瞪大雙眼,他又看向那一身富貴的玄衣男子,有點懷疑蕭歲溫說的財神是他,但“也跟來了”無疑指的是這小叫花啊!
紀慕人有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