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有點傻了。
那父親在家中供的那些白胡子老神仙的財神像豈不是假的??供了幾十年,難不成供成土地爺了。
“不對不對。”財神擺了擺手,又指向身后:“我是有要務(wù)來找閻君,跟來的是懸朝。”
來者不善。
蕭歲溫半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司徒煙雨道:“枉死城不是有份名單嗎?你先去把名單對一遍吧。”
司徒煙雨臉色煞白,站在原地沒動。
蕭歲溫轉(zhuǎn)身。
“司徒煙雨。”蕭歲溫叫了一聲。
司徒煙雨身子一抖,看向蕭歲溫。
“先回去。”蕭歲溫道。
司徒煙雨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懸朝,隨即轉(zhuǎn)身跑了。
待在結(jié)界中的紀慕人看出了司徒煙雨的害怕,想必懸朝不是個好應(yīng)付的人,他不想給蕭歲溫添麻煩,于是道:“歲溫,那我跟城主一起先走。”
紀慕人剛轉(zhuǎn)身,頭就撞在了結(jié)界上,雖然不疼,但他意識到,蕭歲溫不解結(jié)界,他就出不去,而且他說話也沒人理,懸朝和小財神好像都看不見他。
他突然明白了蕭歲溫的用意,一定是那二人中,有人是奔著扶櫻來的。
紀慕人不再說話,安靜地看著。
“閻君,這枉死城城主可是大官職,責任重大,你怎么交給一只狐貍呢。”懸朝陰陽怪氣道。
“我地府的事,你小小武神何權(quán)過問?”
蕭歲溫的話劍拔弩張,懸朝一下子陰沉了臉。
“地府的事,我自是無權(quán)過問,但——”懸朝往前走了兩步,“若是我手下的死犯重新活過來了,我可就有責任了。”
“怎么?武神抓犯人抓到我地府來了?”蕭歲溫負手,他比懸朝略高一點,垂眸盯著懸朝,道:“活的你抓不住,死的你可就抓不了了。”
的確,天界管活人,地府管死人,就算是再大的邪魔,死了也歸蕭歲溫管,天界要人,得請示天君,來向閻君商議,給不給,還是蕭歲溫做主。
但紀慕人不一樣。
紀慕人當初雖淪為天界囚犯,但他連魂魄都被震碎,連入地府的機會都沒有,就“消失”了,如今殘存的魂魄有了凡人肉身,紀慕人算是“活的”,那就歸天界管。
“誰說是死的?”懸朝側(cè)身,嘴角笑起來,他望著紀慕人結(jié)界的方向,道:“我嗅到的扶櫻,可是活生生的。”
紀慕人屏住呼吸,以為懸朝看見自己了,但蕭歲溫絲毫不在意,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就是天君站在這,也看不見紀慕人。
“那你請便。”蕭歲溫轉(zhuǎn)身,根本不管懸朝,他一走,紀慕人也趕緊轉(zhuǎn)身跟著走。
蕭歲溫微微回眸,見懸朝不動,倒是小財神跟上來了。
“閻君!懸朝就是那個脾氣,扶櫻殿下死后,他算是武神之首,說話難免目中無人,您多諒解,別與他計較。”小財神一路小跑,跟著蕭歲溫的大長腿,一直來到了鬼城。
進了鬼城,蕭歲溫才慢下步子,道:“財神下來,又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