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樓原本糾結(jié)的心,竟微微輕松了幾分。
他安慰自己何必想那么多,
自己本就是為了賺些銀子。
只要能順順利利把這個行事古怪的公子哥送回家,往后便一拍兩散,天各一方,
大概率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想到此,他將這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耳墜重新放回懷里,貼著xiong口放好,隨后安心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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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書腳下,是鋪好的地鋪。
被褥平整地鋪展在地面上,而他則面朝著木床的方向,悄無聲息地站著,猶如屋子里一尊毫無生氣的擺件。
木床上,已然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人背對著他側(cè)身而臥,由于睡姿的緣故,露出了有些單薄的,被如雪薄紗裹住的肩膀,在黑暗中顯得愈發(fā)清瘦。
謝玉書低垂著眼眸看著那道身影,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立著,唯有輕微的呼吸聲,證明他并非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人無意識地翻了個身。
隨著翻身的動作,他仰面朝上,臉頰微微朝向謝玉書的方向,輪廓被勾勒得愈發(fā)柔和,宛如一幅靜謐的畫。
與此同時,被子隨著動作微微滑落,如玉雕而成的腳,順勢悄然露出一角。
謝玉書的眸光從對方的臉上,落在對方的腳尖上。
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小腹中升騰而起,進(jìn)而在身體里肆意蔓延。
他垂在身側(cè)的指尖微不可聞地動了動,上面仿若還殘留著,那溫?zé)岫?xì)膩的觸感。
沉睡中的人永遠(yuǎn)都不知道,他的身影在自己的夢中出現(xiàn)過多少次,那些夢境或明亮或晦暗,卻無一例外地都有他的身影。
他也永遠(yuǎn)不知道,在夢境中,他們是如何毫無顧忌地肌膚相貼,四肢糾纏。
謝玉書腳步極輕,近乎無聲地靠近那架陳舊的木床,玄色的衣角悄然垂落。
他微微垂著眼簾,手指輕輕拂上謝微樓腫脹的腳踝,那腫脹之處便肉眼可見地消下去了一點(diǎn)。
沉睡中的人似有所感,喉嚨里輕輕哼了哼。
他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感覺到腳上傳來的異樣,下意識地想要將腳抽出來,然而微微一動,腳踝處便隱隱作痛。
他只來得及動了動腳趾,便無力地停歇下來,那只精致漂亮的腳,就這樣乖巧地落在了謝玉書的掌心里。
謝玉書的目光依舊低垂,拇指指腹一點(diǎn)點(diǎn)貼緊謝微樓的腳心,微微用力按了按,漆黑不見底的眼瞳里,逐漸升起一絲濃郁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