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個男人,非親非故,初次相識,這般毫無預兆地半跪在自己面前,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他不自在地把腳又往后縮了縮,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我自己來就好,你不用如此。”
謝玉書卻仿佛絲毫沒察覺到任何異樣,他揚起唇角,面上沒有絲毫窘迫和勉強:“道長把腳伸出來就好了。”
在謝微樓的認知里,以謝玉書這等身份的貴公子,做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屈辱。
可此刻,謝玉書做起來卻自然無比,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在他的認知里,他天生就該這樣做。
謝微樓望著半跪在身前的謝玉書,心中初見他時那種原本已漸漸淡去的怪異感,此刻竟如潮水般再度悄然漫上心底。
這種感覺來得毫無征兆,卻又如此強烈,讓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困惑。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一絲遲疑,在內心糾結片刻后,竟鬼使神差地問出一句:“你以前……認識我嗎?”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突兀,但那種縈繞心頭的怪異感實在讓他難以抑制好奇。
謝玉書聽聞此言,濃密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他微微歪了歪頭,目光在謝微樓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從他面上看出些什么。
謝微樓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緊接著,謝玉書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片刻后,他又抬起眼眸,嘴角再度彎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漂亮弧度:“道長為什么會這么想?”
他輕啟薄唇,眉眼彎彎:“我當然,從來沒見過道長。”
說罷,他將手往前探了探,目光中帶著詢問,仿佛在耐心等待著謝微樓的回應:“現在,可以把腳給我了嗎?”
然而,謝微樓滿心的狐疑不僅絲毫未散,反而如烏云聚集,愈發濃重,他最終還是堅定拒絕:“真的不必了。”
聞言,謝玉書面上笑容絲毫未變,然后他伸出手,幾乎是不容抗拒地握住謝微樓的腳踝。
謝微樓:?
他以為謝玉書沒聽懂自己的話,下意識用力往回縮腳,同時語氣加重:“我自己來就可以。”
便是這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疼得他又是一蹙眉。
那截裸著的腳踝清瘦蒼白,謝玉書輕輕一握就能將其整個環住。
皮膚更是白得近乎透明,恰似上等的羊脂玉,在從窗欞透進來的微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恰似蜿蜒在白玉中的墨線。
然而此刻漂亮的腳踝,卻腫脹的像個饅頭。
“不要怕。”謝玉書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我會很輕的。”
謝微樓緊緊抿著唇,謝玉書的聲音雖然柔和,可手上的力度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跡象,顯然沒有要松手的打算。
謝微樓極不情愿地,以一種被迫的姿勢將腳踩在他的大腿上。
謝玉書的手指修長而靈活,動作輕柔地褪掉他的鞋子,伸出手輕柔地托起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