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群的咆哮震耳欲聾,腥風撲面,幾乎要將人掀翻。
楚囂的話音未落,數(shù)十頭妖獸已如黑色的潮水,瞬間將沈璃那道纖細的身影徹底淹沒。
“撕啦——”
利爪撕開皮肉的聲音,清晰得令人頭皮發(fā)麻。
吊睛白額虎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尖銳的獠牙深深嵌入骨肉。
鱗甲惡狼的爪子在她腿上劃開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盤旋的兇禽俯沖而下,鐵鉤般的利爪在她后背留下交錯的血痕。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素白的衣衫。
劇痛如山崩海嘯,從四肢百骸瘋狂涌向神識。
臺下,花鈴和柳岸的臉早已沒了血色,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起身認輸。
可高臺上的沈璃,被群獸撕咬,身形搖搖欲墜,卻死死咬著牙,沒有發(fā)出一聲痛哼。
這點痛,算什么呢?
前世,蕭瀛溫柔地擁著她,說著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下一瞬,冰冷的劍鋒便刺穿了她的胸膛。他親手剖開她的血肉,挖出那顆為他而跳動的心臟。
那種從靈魂深處蔓延開的、被摯愛之人背叛、碾碎的痛苦,才是真正的地獄。
親眼看著家人因自己而慘死,那種無力與絕望,才是真正的凌遲。
如今這皮肉之苦,與之相比,不過是毛毛細雨。
這是她重活一世,必須走的路。
如果連這點痛都承受不住,談何向蕭瀛復仇?
談何將他引以為傲的一切,狠狠踩在腳下!
“認輸吧。”
楚囂的聲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冰冷,他欣賞著這幅血腥的畫面,仿佛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
璃火小隊的席位上,柳岸急得滿頭大汗,聲音都發(fā)了顫:“阿璃!快認輸啊!我們不比了!”
花鈴死死攥著拳,指甲掐進了肉里,她知道沈璃的性子向來執(zhí)拗,可眼前的場景讓她心如刀絞。
楚囂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現(xiàn)在認輸?晚了。除非她跪下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