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檢查報告要下午才能出來,沈辭便讓傅硯觀先回去了,再怎么說這人現在也是個病人,還是他當這苦力比較好。
中午十二點,醫院依舊是人擠著人,沈辭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一邊刷手機,一邊百無聊賴的等著。
而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群突然有些騷動,好像是有患者因為什么原因崩潰了。沈辭本不想湊這熱鬧,可奈何心里好奇,也跟著旁人一起走過去。
只見人堆里,一個男人公然在醫院里抽著煙,旁邊是不停哭泣的女人。
“再去其他醫院看看吧,兒子還這么小,他才剛考上大學啊,要是不管他,他會死的!!”
女人哀求著男人,哭的聲淚俱下,沈辭不免也有些同情,只是他人的家室,即便他同情也幫不上什么,在疾病面前,別人的同情和憐憫是最沒有用的了。
沈辭不愿多留,這種場面看多了總會讓人難過,他既然幫不上忙,還不如盡早離開比較好。只是還沒等他走遠,就被一道聲音叫住。
“沈辭?”
喊他的人似乎還有些不確定,沈辭也有幾分意外,他回過頭疑惑的望向聲源處,結果看到的竟然是那個一直在抽煙的男人。
男人的臉有些熟悉,沈辭微張著嘴,直勾勾的盯著男人,而對方在卻認他就是沈辭后,連忙丟了手里的煙,朝著沈辭快速走過來。
“沈辭,是我啊,我是爸爸。”
一句‘爸爸’讓沈辭本就皺著的眉擰的更加深了,他下意識掙開對方抓著他的手,往后退了兩步與其保持安全距離。
他盯著男人看了許久,算是確認了面前這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沈長余。可是自從他五歲時父母離后,他每年也就見對方一兩面,之后更是隨著年齡增長學業加重,好幾年也見不了一面。
他都快忘了沈長余長什么樣子了。
“你有什么事嗎?”
沈辭沒感受過父愛,對于沈長余自然親近不起來,說句難聽的,他甚至早就不把沈長余當父親了。
沈長余也沒管沈辭是不是與他親近,他眉眼中浮現出笑意,就像是絕望之中看見希望了一樣。
他拉著沈辭,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你弟弟得了尿毒癥,需要換腎,你趕緊去配型!”
沈長余說著就又要去拉沈辭,一旁哭的不行的女人也漸漸停了哭聲,看向沈辭的目光如同狼看見肉。
沈辭再次躲開沈長余的手,突然笑了,反問道:“我哪來的弟弟?”
沈長余皺眉:“我兒子自然就是你弟弟,你小時候還見過的,忘了嗎?”
沈長余不說還好,說了之后沈辭只覺得更加厭惡。倒不是他生性涼薄,只是他與沈長余之間實在沒有半點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