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的心狠狠一揪,紫紅的眸立刻沉下,語氣卻愈發變得溫柔:“是彭格列對你在意的人出手了嗎?還是‘戰斧’那邊傳來了什么消息?維德,你別傷心……”
青年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雙手僵在空中,怔然的望著懷中人的發頂,瞳孔微微收縮。
“費佳……”
以額頭頂住他心口的青年嘆息般輕如耳語的喚著,聲音沙啞艱澀,清冽的嗓音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憊,蘊著想藏卻藏不住的苦澀和悲哀。
陀思心尖一顫,倏然彎腰收緊了雙臂,將倚靠著他的銀發青年緊緊擁入懷中,心碎的親吻他柔軟冰涼的發頂。
“我在,維德。”
他溫柔到近乎于虔誠的說著,低頭與遼蒼介冰涼的面頰相貼,右手一遍遍輕撫他緊繃僵硬的脊骨,像是在安撫他動蕩不安的靈魂。
遼蒼介空洞的望著他衣服上的一點,輕聲道:“你會一直在嗎?”
“會的。”
“不是哄我?”
“不是的。”
“沒有騙我?”
“絕對沒有——”
陀思最后的承諾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被抬起頭來的人按住后腦,仰頭溫柔的封住了微張的唇舌。
陀思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銀發青年近在咫尺的英挺眉眼,望著他蹙起的眉宇中難以掩飾的傷痛和倦意,紫紅的雙眸中逐漸閃爍出柔和如羽毛的光暈,慢慢閉上眼,輕柔的回吻了他。
夜漸漸深了。
只有呼吸聲起伏的臥室內,銀色的身影拿起報紙,一步一步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房間。
他靠著花園的墻,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沉默良久,才終于垂眸掩住眼里的神色,按出了一串牢記于心,卻多年未曾撥打過的號碼。
“……”
空號。
一直沒有換過的號碼,現在成了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