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朝廷命官,那娘們還能怎么了我們不成,且我們都是依照圣意做事何罪之有,她還能無法無天報復了我們去?
尋仇朝廷命官,她難道就不怕頭頂的烏紗帽掉了?”
宋聽檐聞言慢慢抬眼,眼中卻是平靜,他自然也不覺得會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畢竟他們非親非故,更何況在這皇城之中,便是血脈相親也一樣照殺不誤。
老龐這話落下,身旁獄吏沒有回答,畢竟若照如此說,那人還真是做得出來。
此人之歹毒在朝堂上都是有聞名的,近日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便是以焚燒人尸為糧草化肥,若不是太過無人道,陛下說不準就納用了。
此人歹毒就歹毒在她總圍繞人身上做文章,出的主意不是拿人烤,就是拿人炸,如同做菜一般,喪盡天良。
如此可怕之人還是世外高人,算天算地卦卦精準,陛下對其深信不疑,這樣的人如何說得準?
說不準人不需要掉烏紗帽,幾句話就能翻了這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官吏。
老龐安靜了一瞬,想了想雖有些害怕,卻終究落不下面子,“你怕這些權貴,我可不怕,我是秉公辦事,行得正,站得直,你若是不敢,我得了供詞的功勞,可不會算你的!”
他這般說著便要上前行刑,那獄吏聽聞此言猶豫片刻,終是準備為了仕途平順,冒險上前。
二人一左一右,一道將鐵爪搭上宋聽檐的肩膀。
老龐陰惻惻笑道,“殿下,這道刑下去可比前頭那些可怕多了,這可是生不如死,您若是后悔了,不如就認了罷。”
宋聽檐諷笑開口,“何需我說什么,不是早就定好了?”
老龐見他似怕了要松開,心中一喜連忙開口,“殿下可想好了想和陛下說的話?”
宋聽檐垂下眼,烏發垂落面龐,“自然有,你們一字一句報去。”他話間又輕又緩,似費盡力氣,“兒臣所愿,祖母安度晚年,別無所求,別無所言。”
老龐瞬間陰了臉,不信有人到了這里還能風度依舊,他滿面兇狠,“呸!還當自己是皇子,既到了這里便是連狗都不如,也別妄想出去了,上頭可說了,對通敵之人不必手軟。”
宋聽檐長睫微抬,微微蒼白的唇角彎了彎,眼中卻沒笑意,只余諷刺苦意。
老龐見他還能笑出來,厲聲喝道,“動手!我們聽聽殿下會不會學狗叫?”
獄吏猶豫,“這……”
老龐怒喝,“怕什么,他進了這里便讓他橫著出去,哪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王孫貴胄嬌生慣養,受不住牢獄之苦,殘了也是常事,沒人會追究。
賢王不受圣眷,太后都親自處死了奸細,怎可能理會他,難道那區區一個虛職女先生,還能有通天的本事進來這里不成?
獄吏一聽便也想通,上前與其一道,下一刻,尖利鋒利的鐵爪便刺進肉里,二人跑向其后將鐵鏈用力一拽,鐵爪瞬間收緊,猛地抓穿肉,直直固住里頭的骨頭,只要輕輕一扯,便能痛不欲生。
宋聽檐悶哼出聲,臉色瞬間蒼白,額間皆是冷汗,難以忍受的徹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