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溫冷然名下那兩個觸目驚心的差評記錄,抖著手選擇了刪除評價,然后在雷豹的注視下,哆嗦著手指在最新簽收的這單后面,點了五星。
做完這一切,他像虛脫了一樣癱軟在地,手機也掉在一邊,生怕對方還不滿意。
雷豹看都沒看他那副慫樣,彎腰撿起溫冷然掉在地上的簽收掃描器,確認了一下屏幕上的簽收和評價狀態。
然后,他才轉過身,看向依舊坐在地上的溫冷然。
“溫小姐,能起來嗎?”
溫冷然如夢初醒,扶著旁邊的臺階,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說道。
“謝謝你。”
雷豹微微側身,避開了她說道。
“要謝,就謝紀久昇吧。”
溫冷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她猛地抬頭,順著雷豹剛才目光掃過的方向望去。
紀久昇。
是他派來的人。
他全程都看到了!看到她的狼狽,她的絕望,像高高在上的神祇,冷漠地俯瞰著這一切,然后在最后一刻,才施舍般地救下自己。
溫冷然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對著屏幕上蘇氏集團幾個剛被清理干凈的股東賬戶出神。
她沒敲門,直接走到我的辦公桌前,有劫后余生的驚悸,被看光狼狽的羞憤,還有一絲極力想確認什么的迫切。
“紀久昇,那個雷豹是你的人,對不對?”
我抬起眼,沒有直接回答,喝了口咖啡才說。
“溫小姐,送個快遞而已,怎么還給自己加這么多內心戲?那個陳大福是惡心,但你既然選擇了這份工作,就該知道可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至于那位熱心市民,人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跟我有什么關系?”
溫冷然的臉瞬間白了,她死死盯著我,似乎想反駁,想控訴我的冷酷,但最終卻沒有說話。
她沒有再爭辯,低聲說:“我知道了。”
然后,她默默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當晚回到家,氣氛有些異樣。
餐桌上擺著幾道精致的小菜,明顯不是保姆曹姨的手藝。
溫冷然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一種刻意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