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冷然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一種刻意討好的笑容。
“老公,回來了?快洗手吃飯,我特意做了你以前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我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目光掠過那些色香俱全的菜,最后落在她那張努力堆砌笑意的臉上,但是沒有絲毫動容。
“沒必要,我都不管你死活,讓你去送那種快遞了,你現(xiàn)在做這些演給誰看?不覺得累嗎?還是說,你覺得做幾頓飯,就能抹平過去,或者讓我以后對你另眼相看?”
溫冷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站在桌邊,像個做錯事被當場戳穿的孩子,窘迫又難堪。
“我…我只是想謝謝你,雷豹他救了我,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紀久昇,我不是傻子…”
“哦?”
我放下筷子,看著她問道。
“所以呢?因為他救了你,而他又聽命于我,所以你今晚就格外熱情?溫冷然,你這感謝,是不是太廉價也太有目的性了,你是感謝我派了人,還是感謝我沒讓你真的被拍視頻?”
我的話像鞭子一樣抽在她身上,溫冷然的身體晃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繞過桌子走到我身邊。
她伸出手臂試圖環(huán)住我的脖子,說道。
“老公,你別這么說,我是真的想好好跟你…”
我抬手格開了她試圖攀附上來的手臂,力道不大,卻明顯就是拒絕。
“省省吧,你這套我膩了,吃飯或者不吃,隨你,別在這里演這些無聊的戲碼。”
我重新拿起筷子,不再看她。
溫冷然呆呆地站了幾秒,終于慢慢解下圍裙,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默默地坐到了我對面,拿起碗筷,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飯,全程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第二天清晨,溫冷然幾乎是立刻就坐了起來,動作帶著一種認命的麻木。
她沒有像昨晚那樣試圖靠近我,只是默默地起身,換上了那套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工裝。
臨出門前,她站在臥室門口停頓了幾秒,背對著我說。
“我去上班了。”
沒有期待也沒有詢問,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報備。
聽了她的話,我根本沒當回事,只是靠在床頭依然翻著手機,眼皮都沒抬。
門被關上后,房間很安靜。
我能想象到她走下樓梯,騎上那輛小破三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