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這份際遇,實在驚人,你雖因此身受毒患,但能從這般老妖手下活著回來,屬實也非常人了。”
楊明烔上下打量李清河,心里十分吃驚。
身為玄門弟子,楊明烔自身修為雖然算不上多高,但他基礎扎實,修行見聞也廣。
很清楚內景修士,便是在各大玄門道脈之中,也是少數。
李清河一介凡人,竟能與這般修士扯上因果,難免讓人意想不到。
尤其是柳赤鱗積年老妖,并非正經人物,李清河受制于人,竟然還能從他手中活著回來,這份氣數,如此應事的能耐,實在也不尋常。
李清河搖頭道:“那老妖身受重傷,限制了手段,需要小子替他辦事,這才并未害我性命。我能活著回來,更多還是仰仗了滄元道院幾位仙師,恰逢其會,逼走了老妖,否則結果也難言說。”
“小兄弟過謙了。”楊明烔感慨道:“你凡人之身,此前未入修行,面對這等老妖脅迫,光是冷靜應對,都已經十分不易。至少換成是我,都沒有把握說能脫身得全。”
白先生這邊,對于柳赤鱗消息關注不多,更擔心李清河身上毒患。
他見二人說著有些扯遠,不由出聲道:“楊仙師,那妖魔如此厲害,所施毒力想必也不尋常,不知您與靈光洞天的幾位仙師,能否替清河化解?”
“這……”楊明烔看了白先生一眼,目光又落向李清河,遲疑片刻道:“此事只怕不易,那老妖種毒手段,既已成神通本領,等閑手段難解。欲解此厄,要么有專門屬性克制的神通、法寶,要么便得找個專擅煉丹煉藥的厲害丹師幫忙。這兩點……只怕都不容易。”
“說到底,神通手段,已非尋常符箓道術能比,這般本事,便是道行高上那蛇妖幾分的道門真人,都拿之無法。不究蛇毒本質,不能對癥下藥,幾無化解可能。”
“我便不說了,修行雖有年頭,如今也不過在‘采藥’境打磨。小兄弟既然已經入道,想必清楚煉精化炁六小關之說。采藥之境,才是第四關火候,金丹都未修成,神通未就,談不上幫忙。”
“至于寺中幾位隨行長輩,倒有一位金丹已成,可只我了解,也無相應手段。”
話到這里,他略做沉吟,繼續道:“不過要說能幫些忙的,倒也不是沒有。此番元江變故,我靈光洞天一脈隨行師長之中,還有一位在內景秘境打磨了多年的長輩。他老人家功參造化,內景六關俱已煉成,將破更高境界。他所一身法力,乃是乙木之屬,于藥毒之道,也算有幾分所得,未必一定能化解,但多少有幾分希望。”
李清河精神一振。
白先生忙問道:“不知是寺中哪位仙長?”
楊明烔搖頭道:“我那位長輩,姓陳名法玄,并沒有與我等同行,如今還未到天寧寺。不過他乃是我靈光洞天此行主事,這幾日定然會來寺中匯合。”
“我觀李小兄弟一身氣機,并未如何受蛇毒影響,想必那老妖為了方便驅使小兄弟做事,種下毒力后,并沒有由得蛇毒自然生發,而是做了些控制,一時半會兒想也無虞。或可在寺中靜待幾日,等我那長輩到此,再問相關。”
陳法玄?這不是公孫虞所尋之人么?
李清河念頭閃轉。
白先生看了李清河一眼,松了一口氣。
他經歷頗多,哪怕對仙家之事接觸不深,為人處事的道理,還是十分有經驗。
知道此刻不好再多追問,忙出聲道謝:“多謝仙師提點,我這晚輩的事情,后續只怕還得多勞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