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僧三道圍至李清河近前。
“見過幾位法官,見過三位大師父。”李清河拱手:“小子如今腿腳發(fā)麻,起身不得,還請恕無禮之罪。”
蒼發(fā)老道走上前來,樹皮似的枯瘦面上升起一抹慈和笑容:“小居士不必多心,老道賈空山,忝為秦王廟廟主。這三位是借宿我廟的法師,有大本事。我聽劣徒言及小居士毒傷不輕,不知可方便叫我等一觀?老道雖無幾分能為,有三位法師在此,或許卻能替你解厄。”
“若能消祛毒力,自是感激不盡!”李清河‘驚喜’一聲,轉(zhuǎn)又將傷腿挪出,遲疑道:“只是小子所中蛇毒頗為厲害,才不多久,便已腫脹成如今模樣,十分嚴重。小子乃是左近討活的鄉(xiāng)民,知道厲害,只怕……”
“小居士莫慌,容我等看過傷勢再說。”老廟主寬慰一句,定睛細瞧李清河腿上傷勢,果然厲害。
他見識勝過弟子,更知這般毒傷,雖不是這山野之中最厲害的那等絕命毒蟲所至,也不好治。
瞥了眼身側(cè)三名僧客,心下暗暗振神。
只道自家弟子實在做得好事。
眼下有了這由頭,三僧若能顯露幾分本事,自己也可驗驗三僧手段,方便討教修行。
老廟主看向三名僧客:“三位法師,此傷非是凡俗手段能治,單怕還得看幾位手段,不知三位能否施救?佛門自古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小居士著實可憐,若有法施救,還望三位不吝手段才好。”
三僧面面相覷,倒不見面皮有何波動。
其中一僧上前一步,朝李清河傷腿按來:“容我看過再說……”
不片刻。
僧客站起身來,輕咳一聲。
果如柳赤鱗預(yù)料,搖了搖頭:“這毒力不知什么毒蟲所致,我?guī)熜值苋耍膊⑽磾y帶療傷辟毒的藥物,單怕消解不得。”
老廟主在內(nèi),三名住廟道人都見皺眉。
老廟主語含不甘,問道:“法師方外手段,竟也救治不得?”
僧客解釋道:“毒蟲之毒,乃是生靈自有,雖然害人,到底并非邪禍。便是仙家手段,也克辟不得,唯有醫(yī)家藥毒之道能解。”
“不過小施主也不必擔心,你身上毒力,瞧著已有時辰,只落得這般傷患,想來不至害命,或許損傷軀體,到底能慢慢消解。你在廟中將養(yǎng)兩日,有了幾分氣力,再自下山去,求個大夫處理一番,當無大礙。”
“眼下時辰,我三人還有功課,便不多陪了。”
言罷,三僧自顧離去。
三名住廟道人相視一眼,臉色都不好看。
老廟主瞥了李清河一眼,冷言吩咐弟子:“法師既說并無大礙,想必小施主傷患也不打緊,我先回去休息,你二人幫著安置一二。”
焦面道人在內(nèi),兩名香火道人著眼師父離去背影,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