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的走廊又長又白。
齊銘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響,顯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門虛掩著,他輕輕敲了兩下。
“進來!”
里面傳來一個沉悶而不耐煩的聲音。
齊銘推門進去,只見急診科主任趙建民正黑著一張臉坐在辦公桌后。
看到他進來,抓起桌上的大號搪瓷缸,“砰”的一聲重重地頓在桌面上,茶水濺出來,燙得他自己齜了下牙。
“齊銘!你小子行啊!長本事了啊!”
趙建民的火氣比濺出來的茶水還燙、
“你知道今天這事兒鬧得多大嗎?在醫院大門口跟人吵得人盡皆知!”
“你是不是覺得臉丟得還不夠?指不定明天這事兒就能鬧到廠部去,你信不信?!”
趙建民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眼袋很重,一看就是常年勞心勞力的樣子。
他此時也不是針對齊銘,而是煩透了這種破事。作為科室主任。
而且他最怕的就是出這種影響惡劣的“醫療糾紛”,不管誰對誰錯,最后挨板子的肯定有他一份。
齊銘靜靜地聽他說完,臉上沒什么表情,既沒有惶恐,也沒有頂撞。
等趙建民平靜一點。
他才走上前,將那份從省醫院弄來的報告,連同自己的診斷書,一起輕輕地放在了趙建民面前的辦公桌上。
“主任,您先消消氣,看看這個。”
趙建民皺著眉,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并沒有看,而是開口。
“我不管你家里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但在醫院門口鬧成那個樣子,影響多壞?”
“讓別的病人和家屬怎么看我們紡織二院?怎么看我們急診科?”
齊銘沒有辯解,只是再次將那份醫學報告往趙建民面前推了推,聲音沉穩。
“主任,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在這里。我已經用最直接的證據向所有人澄清了事實。”
“至于那些鬧事者,也已經被保安驅離了。”
“后續如果他們再來糾纏,我會直接選擇報警處理,絕不會再給醫院添麻煩。”
趙建民聽到已經處理完了,這才狐疑地拿起那份報告,粗略地掃了幾眼。
當他看到上面印著的鮮紅的“省,他眼神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