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敬存昨晚把他綁上車,他以前在組織里學(xué)過一招,只要抬腳踹司機的右臂,再從后方鎖喉,就能讓車停下來,但是他什么都沒做,車開上高架后,他沉默地靠著車窗,腦中都是嚴敬存上次出車禍的樣子,他不敢讓嚴敬存分心,他不想讓嚴敬存再遇到危險。
他當初對著圣瑪市醫(yī)院的墻壁發(fā)過誓,只要保佑嚴敬存平安無事,他就再也不和嚴敬存吵架了。事到如今,他還記得那個自己和自己許下,無人知曉的誓言。
昨晚嚴敬存對他做了那樣過分的事,他也只是希望嚴敬存能溫柔一點。他們的關(guān)系在一開始就定了性,他從來沒有辦法真正拒絕嚴敬存,任何要求,任何姿勢,任何難以啟齒的話。
原來,他根本沒有恨過嚴敬存。
“因為討厭你。”
“討厭我昨晚被我弄出那么多次?”
“我的護照呢?”
嚴敬存因為公司的事陰沉了一天的臉色剛剛好看一些又沉下去,“你還想走?你還有力氣逃跑?”
他把人扛起來,走進密室,摔在床上。
“不是唔……”
閔喬瑟縮著,男人眼中的瘋狂與病態(tài)般的占有欲讓他害怕。
再次醒來,閔喬靠著枕頭坐起來,目光呆滯地出神,模樣比昨天更加凄慘。
他現(xiàn)在沒力氣了,甚至不想走出臥室的門。
過了中午,實在受不住餓肚子,閔喬在嚴敬存的衣柜里挑了一件襯衫把自己裹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褲腿長得遮住腳面,戴上口罩,下樓到廚房找吃的。
“閔先生。”
閔喬嚇了一跳,生怕自己身上還有哪塊沒遮嚴實的地方。
管家心領(lǐng)神會,沒問閔喬為什么在自己家裹得嚴嚴實實。“閔先生,廚師為您準備了午餐,嚴總說這是您最喜歡的餐廳,您看還需要再加熱一下嗎?”
“不用。”他餓得快要見到上帝了。閔喬看著管家猶豫了一下,程珺微笑著說“慢用”,立刻離開。
閔喬摘下口罩,露出帶著齒痕的下巴,開始狼吞虎咽,一邊覺得喉嚨很痛,一邊忍著痛大快朵頤。這就是金屋藏嬌待遇嗎?那嚴敬存的金屋藏的閔喬喬是不是太辛苦了點,哼哧哼哧才能換來一頓飯飽腹。
“嚴總,閔先生用過午餐了。”
嚴敬存收到管家的匯報,稍稍放了心,最近嚴家不太平,他把閔喬接回來藏在家里,重重保鏢保護才能安全。
嚴敬存看完消息,將手機揣進兜里,眉間卻并未舒展幾分,繃緊的下頜線使得整張臉更加英挺冷峻。
一會兒的會議應(yīng)該少不了糟心事,他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推開會議室的門。
嚴叢達將一頭灰白交加的頭發(fā)重新染得烏黑,最近似是突然精神煥發(fā),即使腿腳仍舊不便,也要經(jīng)營起自己的形象。
嚴敬存聽著父親暗戳戳將東北區(qū)域的幾個位置換成了他自己的人,還想往華東插一手,但華東區(qū)自爺爺去世后,佟爺爺一直監(jiān)管著直到親自交到他手上,這么多年密不透風(fēng),嚴叢達插不進手。
嚴叢達換上去的幾個位置都不是好坐的位子,底下人不聽調(diào)派坐上去就是個光桿司令,他很好奇上次談判之后嚴叢達全面敗退,可以說只剩下董事長這一個身份,在這一畝三分地發(fā)揮作用,為什么突然有自信做安插人手這樣的事情?
“敬存啊,我最近經(jīng)常睡不好,你的長輩們都說我這么多年給你的壓力太大了,現(xiàn)在看你這么辛苦,我反思是自己望子成龍心切,應(yīng)該再給你一些時間慢慢成長,你這個年紀也需要談?wù)剳賽郏瘸杉遥倭I(yè)。”
嚴敬存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感情牌很是意外,嚴叢達已經(jīng)多久不把他當兒子看了,而且話語表面是關(guān)心他,話里卻是在打壓他,暗示他年輕,還需要“成長”。
“東北區(qū)域的產(chǎn)業(yè)你不用兼顧了,我找人幫你分擔(dān),年輕人有沖勁,你去西南歷練幾年,開疆拓土。”
用東北換西南?嚴氏在西南哪有什么產(chǎn)業(yè),頂多幾個零星的小廠子,與其說開疆拓土,不如說發(fā)配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