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逢個大整數(shù),秦哥幫你好好辦一辦。”
“謝謝秦哥,我不過生日。”閔喬睫毛輕顫兩下。
“年紀這么小,談過戀愛嗎?”
男人的腳試探性地蹭著他的膝蓋向大腿滑,閔喬抓住男人的腳踝,連忙換了另一條腿按摩。如果說剛才他還遲鈍地不明白男人什么意思,現(xiàn)在再清楚不過了。
“聽說秦哥結(jié)過婚,秦太太很漂亮。”閔喬避開剛才的問題。
“離婚了,孩子跟著他媽媽在國外。不過我們關(guān)系很好,所有跟過我的對我評價都很好,因為我對他們很大方,無論女人,還是男人。”
對外不公開,但私下秦劍鋒絲毫不避諱自己的性取向,四十一歲,事業(yè)有成,還有繼承人,現(xiàn)在他玩什么都沒人管他,花邊新聞對他造不成任何打擊,增添一樁韻事更顯風流。
“按好了,秦哥您早點休息。”
閔喬端起洗腳水離開,到衛(wèi)生間倒掉。
他仔細用肥皂洗著手,然后抬頭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很難看。跟著嚴敬存的時候他哭過很多次,哭著求嚴敬存,以為能讓嚴敬存心軟,這樣日子就會好過一點,現(xiàn)在他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因為他知道眼淚沒有用。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他,沒有人在乎他,他也快不愛自己了。
有時候尊嚴和活著只能選一個,等哪天忍不下去了,或許他也會像那些zisha的前輩一樣做出同樣的選擇。
夜色漸濃。
有人幻想著年輕漂亮的小情人做著美夢。
有人卻陷入噩夢。
凌山市的別墅里,嚴敬存勉強入睡,卻睡不安穩(wěn)。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閔喬無聲地哭泣,他問他哭什么,閔喬卻不說話,只是委屈地默默流眼淚,縮在一個角落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對圓圓的眼睛哭得紅紅的。他想把人抱進懷里哄一哄,卻像是隔著一層玻璃,總是觸碰不到。
別哭了,別哭……
嚴敬存從夢中睜開眼,打開床頭的兔子臺燈,往日很正常的兔子臺燈現(xiàn)在一閃一閃地發(fā)著微弱的光,像是只剩下一點電量,閃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安。
睡不著他睜著眼睛等到天蒙蒙亮,開車去醫(yī)院看妹妹。
嚴寶韻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剛醒過來頭腦發(fā)蒙,坐在病床上眼神迷茫地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吳媽躺在一旁的小床上,她沒好意思吵醒,在想發(fā)生了什么。
“老大。”門口保鏢向嚴敬存問好。
“噓。”嚴敬存小聲推開門怕驚動了妹妹。
嚴寶韻聽見開門聲轉(zhuǎn)頭,“哥?”
嚴敬存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他大步跨到床邊,一把把妹妹摟進懷里。“寶韻,寶韻。”他摸摸妹妹的后腦勺,捏捏妹妹的臉蛋,捏得妹妹哎呦地叫了一聲,確定妹妹真的醒了。
曾慧慧收到消息立刻趕到醫(yī)院,抱著女兒又哭又笑。“一定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是之前積德行善起作用了,她以后要多做善事。
嚴寶韻抬手撫摸母親的鬢角,“媽,你怎么有白頭發(fā)了?”
嚴叢達眼含熱淚,攬著母女倆的肩膀,也只有這種時候慧慧不會拒絕他的觸碰。
醫(yī)生檢查確認寶韻沒事后,嚴敬存擋開所有人,捧住妹妹的臉,他急于知道一個真相。“寶韻,告訴我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俞文俊打開錄音筆跟著記筆錄,案件受害人醒了,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