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無意識地簌簌落下,被人追殺他沒哭,被警察審問他沒哭,被嚴家人打罵他也沒哭,偏偏嚴敬存就是有本事一句話讓他的眼淚決堤。
他透過淚珠望向嚴敬存,嘴角帶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又迅速消失。人絕望痛苦到極致的時候竟然會想笑嗎?
嚴敬存看著他的眼淚,喉結上下滾動,卻口干得沒咽下一點口水,徒咽下一片痛苦的滋味。
他不愿意相信閔喬是傷害寶韻的兇手,俞警官查到的每條證據他都幫著仔細分析,下意識為閔喬反駁,他愿意相信閔喬的說辭,繩子上的血是他為了救寶韻與歹徒爭搶時留下的,可是疑點越來越多。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親人,辯駁到最后他有一種內心被撕裂的無力感。
無論如何無法洗清閔喬的嫌疑,妹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怎么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他又怎么能夠毫無芥蒂繼續和殺害妹妹的嫌疑人在一起。
“不是。”
閔喬心慢慢變得更冷,卻堅持自己的清白。事到如今,他對未來已沒有任何奢望了。
“洪藍到底是什么組織?那兩個人是不是洪藍的人?”
閔喬思考過后仍舊沉默,甚至他自己身在其中也看不清洪藍的真面目,又如何回答,如果沒有第三個殺手的出現,他不會把那兩個人和洪藍扯上關系,但死掉的那個人會組織培訓的格斗術。
“我不知道。”
“不想說?”嚴敬存壓低了眉毛,眼神更加冷厲。“你當小姑的話在開玩笑?嚴家和曾家能讓你生不如死。”
嚴敬存剛才看出了嚴家人的殺心,警察辦案必須要證據充分,但嚴家想報仇不會管那么多。
閔喬現在在其他嚴家人眼里是認定的sharen犯,如果嚴家能任由一個殺害女兒的sharen犯全身而退,那嚴家在凌山這么多年白混了。
“我能說的還是那些。”
閔喬的心被扎得千瘡百孔。
嚴敬存一陣失望,閔喬依舊選擇瞞著他組織的秘密,不告訴他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