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眼看見了嚴敬存,男人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下巴冒著青胡茬,頭發不再打著發蠟意氣風發,卻更加威嚴,看起來距離更遙遠。
嚴叢達,曾伯母,嚴鑠倫,還有寶韻的小姑姑,每個人看起來都恨他入骨,恨不得用眼神撕碎了他,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嚴叢達率先甩了他一巴掌,“白眼狼!”
他這一巴掌既是為了女兒,也是為了發泄之前閔喬不識好歹,不肯聽命于他的怒氣。
曾慧慧眼含著淚意站起來,質問他。“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傷害我的女兒?”
閔喬拼命搖著頭。“伯母,我沒有傷害寶韻,我是想去救她,我和警察解釋過,有兩個男人bangjia了寶韻,我去樹林里救她……”
“啪!”
嚴叢達又一個巴掌甩在臉上,打斷了他的話,閔喬嘴角滲出血。
嚴叢達收回手,“警察要證據,可我們不會聽你狡辯。”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為了錢。”嚴鑠倫悠悠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確實沒想到魏思達會出此陰招,他一心只想對付嚴敬存,沒有在電話里指揮暗示過魏思達拿嚴寶韻下手,但事情既已發生,現在的局面對他也有利。
魏思達不能出現在嚴家庭院,不能出現在曾慧慧面前,那他這個幕后之人只能出手了。
嚴鑠倫裝作孝順了扶住大伯母。“伯母,警察說,他的同伙搶走了寶韻的粉鉆戒指,賣了把錢洗白,分贓的贓款已經打到了他的海外賬戶上。”
曾慧慧心痛到呼吸不穩,“寶韻對你那么好,嚴家待你也不薄,你想要錢和我說,為什么一定要置我的女兒于死地!她才16歲!”
“伯母,寶韻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寶韻,我是為了救她,等寶韻醒過來,她會告訴您真相,會告訴大家我說的都是真的。”閔喬打不還手,只能靠自己一張嘴解釋。
能證明自己的證據他都提供給警方了,證詞也反反復復澄清過無數遍了,但現在一切成了死結,警方無法證明他是有罪的,他也無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嫌疑人”在嚴家人眼里基本等于罪犯。
曾慧慧聽到這話卻愈發激動。“你是在諷刺我的女兒嗎?醫生說寶韻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變成一個植物人,你為什么要傷害她,你沖我來啊!沒心肝的東西,喪盡天良!”
曾慧慧再也不復平日優雅穩重的模樣,情緒激動地推搡著閔喬。她這一生即使是在得知嚴叢達出軌在外有私生子時都沒有如此失態過,可當醫生告訴她她可愛漂亮的女兒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從此會成為一個沒有回應的活死人,她再也無法維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