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要多謝你的不殺之恩了?”司命星君一字一頓的道。
“貧道做事,既不需要別人感恩,也不需要別人回報。”
席正先輕嘆一聲:
“算了,看你恨不得食我肉,寢我皮的架勢,貧道便送你一程。”
“畢竟,倘若你一直都不能為東華報仇的話,定會永遠的陷入痛苦、悔恨之中,終生不得解脫。”
“貧道心腸軟,向來見不得這種。”
說完,司命星君周身出現黑白焰光,轉眼煙消云散。
“遠古亂世之中殺出來的天地共主,一身道行怕是即將邁入神君之境,結果因情而亡,惜哉惜哉。”
席正先心念一動,撤去了庭院結界,不緊不慢的出了九重天宮。
不多時,便來到一條橫貫四海的大河之上,河畔有一口似要焚盡天宇的厚重大鐘。
席正先眼眸流轉,將若水河畔的土地公按在地里不能動彈,便飄至大鐘旁,輕道:
“七萬多年了,身上的傷勢竟還沒能痊愈,看來這口東皇鐘將你封印之余,還封禁了你的一身法力。”
“你是誰?”
大鐘內響起一聲低沉沙啞的問話。
“值得一提的是,你就算如此,還是布置出后手,生生用七萬年的時間,讓自己的命跟東皇鐘相連。”
“昔年,墨淵煉制出東皇鐘,就是為了封印能將天地萬物化為灰燼的紅蓮業火。”
“是以你一旦殞身,東皇鐘便會自毀,就能放出紅蓮業火,將四海八荒燒的灰飛煙滅。”
席正先說完,被封印在鐘內的擎蒼一臉陰鷙道:
“你究竟是誰?”
“貧道是誰,一點都不重要。”席正先打量著不斷燃燒的大鐘,莫名的嗤笑道:
“東皇鐘?如此之物,何談東皇,簡直污了貧道的眼睛。”
他語氣微頓,再道:
“擎蒼,你很不錯,不僅有玉石俱焚之心,更是一個狠厲性子,還將子嗣豢養成助長自身修為的大丹,只要他們一死,你的法力便會倍增。”
席正先抬手輕輕敲擊大鐘,頓起肉眼可見的波瀾,卻沒有響起陣陣鐘鳴,反而鐘內響起轟鳴之音。
“別敲了,本君讓你別敲了。”
擎蒼痛苦難耐的開口,回應他的卻是愈演愈烈的鐘鳴,還有一段恍然大悟的話。
“伴濁氣而生的神魔,看來所謂的翼界,定是濁氣深重,便導致煉清氣修神道之法的天族,無法適應翼界,以至于上神之下的人進入其中,就無法動用法力。”
擎蒼聽后,強忍無邊痛楚,無比怨毒的道:
“惡道,你給本君等著,墨淵以身殞為代價,使元神附在東皇鐘將本君封印,而今他的元神碎片皆脫離東皇鐘,行復活之舉,也讓本君要不了多久,便能脫困而出。”
“屆時,本君定要將你剝皮抽骨,再以九幽之火,日日煅燒你的元神,讓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