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栗調出趙家的醫療檔案時,加密文件里赫然出現趙老爺子穿著衣物與年輕葉明遠的合影,背景是1943年的紅梅山莊建筑工地。
獅子樓酒店前庭,趙廣源的鱷魚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焦躁地碾動,定制西褲包裹的臀部隱隱作痛。
他第三次調整領帶結的位置,金絲眼鏡片上倒映著旋轉門內王蓉的纖影,香檳色束腰裙在琉璃吊燈下流轉著粼粼波光,宛如一尾擱淺的人魚。
“哥,你的鎮痛貼該換了。”趙如玉遞過冰鎮蘇打水,瓶身冷凝水珠順著趙廣源顫抖的指尖滑落。
他剛要開口,引擎轟鳴聲撕裂暮色,改裝悍馬甩尾停駐時帶起的旋風掀翻了禮賓員的帽子。
方濤跨出駕駛艙的剎那,黃輕雅的gui穆勒鞋跟“咔”地踩碎一片落葉:“陰魂不散也該有個限度。”
她橫身擋住王蓉,香水尾調里的廣藿香陡然變得尖銳。
“黃秘書的被害妄想癥該治了。”方濤漫不經心地拋接著車鑰匙,鈦合金鑰匙扣折射的冷光在王蓉珍珠項鏈上跳蕩,“不如我給你開個方子?朱砂二錢配忘憂草……”
王蓉的呼吸突然滯住。方濤襯衫領口若隱若現的蛇形刺青,與三年前暴雨夜救她時的紋身完美重疊。
她無意識撫上鎖骨處的淡疤,那里曾嵌著塊鋒利的擋風玻璃碎片。
“方先生。”趙如玉提著裙擺小跑而來,真絲面料摩挲聲像春蠶食桑,“爺爺在琉璃廳等您……”她突然瞥見王蓉,聲音戛然而止。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迸發出無聲的電光。
趙廣源的鱷魚皮鞋突然打滑,他狼狽扶住羅馬柱時,瞥見旋轉門內孟義巖正舉著紅酒杯朝這邊示意。
琥珀色液體中倒映著沈錦彬陰沉的臉,這位沈家大少正用銀質懷表折射陽光,在方濤后頸烙下危險的光斑。
“真巧啊趙二柱子。”方濤突然轉身,軍靴碾過趙廣源的鞋尖,“你家老爺子選的這地兒……”
他故意拉長尾音,看著王蓉的珍珠耳墜劇烈晃動,“風水不錯,適合上演……涅槃重生。”
獅子樓的琉璃穹頂折射著暮色,方濤的軍靴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回響。
黃輕雅踩著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橫擋在前,鞋跟碾碎地磚縫隙里掙扎的野菊。
“跟蹤狂也該有個限度!”她揚起手機,偷拍的糊圖在夕陽下泛著曖昧紅光,“蘇總知道你在外頭……”
方濤忽然俯身,鼻尖幾乎觸到她的粉底:“黃秘書的針孔攝像頭該換了,像素還不如老年機。”
他指尖彈飛她耳后的微型竊聽器,金屬片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精準落入三米外的香檳杯。
“方先生。”趙如玉提著月白蘇繡裙擺疾步而來,真絲披帛掃過黃輕雅僵硬的面頰,“爺爺在琉璃閣等您品鑒新到的武夷巖茶。”
王蓉的珍珠項鏈突然繃斷,渾圓的大溪地珍珠滾向方濤腳邊。她俯身去撿的剎那,瞥見他后頸新添的電子紋身,正是三年前她親手設計的婚戒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