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簽完字,交給高躍華讓其代為轉交廖公閱處。
高躍華也深知事關重大,信件拿在手中,仿佛重如萬金。
這是同志們的心聲吶。
也是自己挑上這文化部長的重擔后打響的第一槍。
“改革”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在這個年代中,保守派說話還是很具分量的。
散了會,大家各自離開。
汪陽略留了留。
高躍華請他在身邊就座。
靳鵬飛給他泡了新茶。
“部長,傅奇和石慧同志快要回來了吧?”汪陽端著茶杯嗅了嗅,主動開口問道。
高躍華笑道:“明天下午到京,我知道老廠長要問什么,先讓兩位同志過個好年吧,等年后開了工,我在安排你們會面。”
汪陽感慨道:“在港工作的同志也不容易啊,我聽說,他們連個寫劇本的人都找不到了?”
高躍華沉重地點頭,道:“港英政府對左派防范得很緊,尤其是文化戰線這一塊兒,仿佛我們拍攝出來的電影就一定是帶著反動思想的,是妖魔化資本主義的。
所以,左派的日子很艱難,去年一年,他們才拍攝了三部影片,有兩部還沒通過審核,導致無法上映。”
“得想點辦法打開局面呀。”
“老廠長有什么好辦法嗎?”
“小遠子給我個啟發,既然沒辦法拍現實主義題材的影片,那么,拍武打片總沒問題吧?武打片又不存在意識形態,故事能說得通,打斗精彩,吸引觀眾不就行了?”
高躍華笑了,“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覺得這是個破局的好辦法,這也是我什么這么著急邀請傅奇同志和石慧同志回京過年的主要原因。”
老廠長揚著嘴角說道:“我不是當著你的面兒夸你侄子,小遠這孩子確實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他腦袋里面那些想法,連我這個干了半輩子電影事業的老影人聽完后都覺得驚才艷艷,拍案叫絕。
老高我跟你說啊,等小遠一畢業,你們這些當家長的誰也別給他安排工作,他必須要進我們廠,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高躍華也樂得不行了,點頭道:“成成成,我知道您老惜才,您這么器重他,打算帶在身邊親自培養,我感激都來不及,敢不遵從您的最高命令?”
汪陽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把茶杯放下后笑道:“好了,今兒就聊到這兒吧,大家都過個好年,有啥事兒年后再說,你別忘了幫我安排會面那事兒就成。”
“我送您。”
“還走得動,你留步。”
又過年了。
高遠之前問過老爸,今年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