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隊長面露難色,“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他呈上一枚鐵哨,正是容復親衛的信物。
沈霧接過鐵哨,只見哨口刻著一個“張”字——那是影衛統領張奎的記號。“張奎不是被你派去京城查東興商行了嗎?”
“問題就在這里,”容復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張奎是魏淵的人。”
原來,張奎早年曾受魏淵恩惠,早已被其收買。此次截尸,正是他里應外合,幫助魏淵將許大通的尸體掉包。真正的許大通,已經被秘密送往京城,藏在東興商行的據點里。
容復坐在桌前,手指敲擊著桌面,陷入沉思。沈霧看著他緊鎖的眉頭,輕聲道:“現在怎么辦?魏淵在明,我們在暗,處處受制。”
“不,”容復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也有一張牌——李蔓。”
李蔓被容復安排混入商隊,前往京城。臨行前,容復交給她一枚玉簪:“這簪子里藏著微型弩箭,遇到危險可以自保。記住,到了京城,先去‘悅來客棧’找一個叫‘老煙槍’的掌柜,他會安排你進東興商行。”
李蔓握緊玉簪,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督主放心,我一定查清許大通的下落。”
然而,李蔓剛到京城,就被魏淵的人盯上了。東興商行的掌柜看著她遞來的信物,皮笑肉不笑:“原來是石潭的義女,不知姑娘來京城想做什么?”
李蔓按容復教的話說:“聽聞東興商行生意興隆,小女子想謀個差事,也好攢些嫁妝。”
掌柜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伸手去摸她的臉:“小姑娘長得挺俊,做什么差事啊,給我做小妾得了。”
李蔓心中一驚,猛地后退半步,卻被掌柜抓住手腕。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王掌柜好雅興,在這兒調戲良家婦女?”
李蔓回頭,只見一個身著錦袍的公子哥搖著折扇走來,身后跟著幾個家丁。王掌柜見狀,連忙松開手:“原來是蘇公子,小人不知您大駕光臨,失敬失敬。”
蘇公子瞥了李蔓一眼,對王掌柜道:“這姑娘我看上了,多少錢,我買了。”
王掌柜面露難色:“蘇公子,這……”
“怎么?不給我面子?”蘇公子眼神一冷,家丁立刻上前拔刀。王掌柜只好訕訕地說:“公子說笑了,這姑娘送給您便是。”
李蔓被蘇公子帶出商行,心中疑惑不已。到了僻靜處,蘇公子收起折扇,低聲道:“我是容督主的人,代號‘清風’。督主讓我接應你。”
李蔓跟著清風來到蘇府,才知道他是京城富商蘇家的公子,明面上與魏淵有生意往來,實則是容復安插的暗線。
“魏淵此人極為謹慎,”清風遞給李蔓一杯茶,“他很少親自經手臟事,所有交易都通過東興商行。但我們查到,他有個私生子,寄養在城南的‘靜心庵’。”
李蔓眼中一亮:“私生子?這可是大罪!”
“沒錯,”清風點頭,“魏淵當年為了攀附權貴,娶了丞相的女兒,那夫人善妒,不許他納妾,所以這個孩子成了他的心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清風連忙讓李蔓躲進內室,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進來稟報:“公子,魏大人的管家來了,說要取走上次訂的玉器。”
清風出去應酬,李蔓從門縫里看到那管家鬼鬼祟祟地塞給清風一個木盒。等管家走后,清風打開木盒,里面竟是一疊銀票和一封信。
信上寫著:“速將‘貨’轉移至西山別院,切勿走漏風聲。”清風看完信,對李蔓道:“‘貨’應該就是許大通。我們得趕緊通知督主。”
與此同時,津南府中,容復收到清風的飛鴿傳書。沈霧看了信,皺眉道:“西山別院?那是魏淵的私宅,守衛森嚴。”
“越是守衛森嚴,越說明有問題,”容復起身,“青竹,備馬!我們連夜進京!”
容復與沈霧帶著影衛趕到西山別院時,正值三更。月黑風高,別院四周靜得可怕。容復打了個手勢,影衛們如鬼魅般翻墻而入。
院內假山后,果然有幾個黑衣守衛。容復甩出銀針,瞬間制住兩人。剩下的守衛正要示警,卻被青竹一刀封喉。
眾人潛入主院,聽到書房里傳來爭吵聲。魏淵的聲音響起:“許大通,你可知你壞了老夫多少事?”
“恩師救我!”許大通的聲音帶著哭腔,“學生愿意把所有家產都給您,只求您保我一命!”
“保你?”魏淵冷笑,“現在皇上已經起了疑心,容復那小子又緊追不舍,你以為老夫能保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