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是什么人,那可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活閻王,他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才敢讓他到自己跟前說話:“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可沒這么說過!”
“三叔公不是自己親口說的嗎?怎么,話剛說出口,就不敢認了!”夏簡兮就這么站在那里,長身玉立,骨子里都泛著孤傲。
“長輩說話,哪有你這個晚輩插嘴得,你們將軍府,就是這么個規(guī)矩?”三叔公眼見夏簡兮咄咄逼人,只得拿規(guī)矩出來說事。
“我們將軍府的規(guī)矩,不是誰輩分大,誰就能胡說八道的!”夏茂山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盞。
三叔公見夏茂山動了怒,不免有些發(fā)虛,便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茂山啊,我知道你心疼女兒,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住的,簡兮被賊人擄走整整一夜,雖然回來了,但總不可能還是清清白白的!”
“我們家簡兮,可是宋太妃親自送回來的,這事,就是宮里頭的幾位,也是知道得,三叔公,你可不能空口白牙就在這里污蔑我家簡兮!”夏夫人氣急。
“茂山媳婦,若是真的如你所說,簡兮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你們又怎么會好端端的退掉這么一門好親事呢!”三叔公冷聲道,“你們將軍府勢大,鐵了心要給你們女兒洗清污名,什么人請不來!”
“諸位長輩可真是高看我們將軍府了,攝政王,天子至親,都成了你們嘴里隨隨便便就能請來的了!”夏簡兮忍不住嗤笑。
“你也不必在這里冷嘲熱諷,你可是被幾個彪形大漢強行擄走的,陪著去的幾個姐妹可都瞧見了,怎么可能還清清白白的!”站在一旁的婦人低聲說道。
“誰說不是呢,說的好聽是救人,指不定就是去幽會情郎,這才被劫匪抓走的!不然,好幾個姐妹一起出門,怎么偏就她被人擄走了?”
“說到底,就是自己沒了好親事,還不肯松松手給我們這些族親唄!”
“誰說不是呢,這種事情,是黑是白都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而且,大家都是姓夏,本就是一脈相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壞了名聲,還有你爹娘為你想辦法遮掩,那我們得到女兒呢!因為你,媒婆都不愿意上門給她說親,你們難道不用補償嗎?”
一個婦人抱著手,上下打量著夏簡兮,滿臉的鄙夷:“反正要是我女兒遇到這種事情,早就一尺白綾死了了事,哪里還有臉在這里走動!”
“你胡說什么!”夏夫人氣急,上前就要撕了她的嘴,被夏茂山攔了下來。
相比夏夫人的盛怒,反倒是一旁的夏簡兮冷靜的可怕,她只是冷眼看著周遭的人,仿佛他們嘴里說的,并不是她一般。
“茂山媳婦,你不能不讓別人說實話啊!”那個婦人哼了一聲,隨后看向角落里的夏二夫人,“你說是吧,茂川媳婦!”
夏二夫人擠在角落里,愣是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夏語若,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看得人心里牙癢癢。
夏簡兮看著躲在角落里的母女兩,很清楚,必然是這兩個人為了婚事在其中攪亂,她走上前去,微微垂眼看著矮自己半個頭的婦人,冷聲說道:“大娘的意思是,失了清白的人就該去死,那若是我清白尚在,那嚼人舌根的,可要替我去死?”
“你這小妮子,怎么敢跟長輩這般說話!”三叔公立刻叱罵。
“三叔公!”夏茂山冷冷的看了過去。